“喻哥。”
濮喻回头,将书收了。
“你来多久了?”
“有一会了。”
“怎么没叫我。”
外头雾蒙蒙的,像是刚下过雨,天色依旧阴霾,如同濮喻的脸,他手里的书似乎都被雾气沾湿了,凉凉的,湿漉漉的。
他看起来昨夜并没有休息好。
濮喻说:“怕你在睡觉,没吵你。去打水?”
宁颂点头:“你先进去坐。”
濮喻伸手:“给我吧。”
宁颂笑了一下,说:“受伤的是猷哥,不是我。”
他看了看濮喻,觉得濮喻看起来那样阴郁。
他大概知道濮喻为什么会这样,说:“我没事,不用担心。”
“额头都肿了。”濮喻说。
宁颂说:“那是你没看到秦异那个猪头样,我一点没吃亏!”
濮喻“嗯”了一声。
外头雨声逐渐清晰,还有雨丝飘到走廊里来,宁颂说:“你快进去吧。”
他下去接了热水,回来没回自己宿舍,先去李猷宿舍看了一眼。
李猷刚起来,在刷牙,打开门看到他,说:“额头怎么肿起来了。”
宁颂问:“有什么要帮忙的么?”
“我只是崴了脚,不是废了。”李猷说。
可能他带了伤残滤镜,看李猷,觉得李猷憔悴了很多,人也比从前更精瘦了,棱角更加分明,笑起来一口白牙,就是他脖子和手臂上的纹身也无法撑起他的野性。
“你喝水么,我打了热水。”
“你昨天接的都没喝完。”
“你那个不是不保温。”宁颂把自己的水壶放那,“你用这个吧。”
蓝色的热水壶,不大,也就两升左右的样子:“你早晨要吃什么?”
李猷说:“宁颂,我能动。” “医生说了,你要静养。反正你都请假了,少下楼吧。你要吃什么?”
李猷没说话,只静静地看他,他的眸子好像依旧不会笑,看起来很贫苦……不是物质上的贫苦,是精神上的,经历上的,宁颂看他的眼睛,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。
他觉得可能很多人都理解不了为什么秦异给他看李猷的照片的时候,他会突然那么生气。
然后李猷突然笑了,说:“你买什么吃什么,不挑食。”
宁颂点点头:“那你等我一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