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目全非,四分五裂。
喻婉的心,像是被针在扎似的,细细密密的疼着。太心疼了,太难受了。甚至难受得想哭。
这把琴跟了她很多年,这是她来到北城后用自己打工的第一个月工资买的,是她全身上下最贵的东西,最宝贵的东西。
就像她的孩子一样。
她小心爱护了这么多年,结果被毁就只是一瞬间的事儿。
手机响了。
喻婉抹了下脸,不耐烦的将手机打开一看。
是检票通知。
已经开始检票了。
要不是姜暮柔突然出现闹腾一番,她现在都已经在动车上了,喻婉又是一阵烦躁窝火。
正是烦不胜烦的时候,突然弹出来两条乔寄月的消息。
【姐姐,我下飞机了,为什么你不理我。】
【还在睡觉?】
看到乔寄月的消息,喻婉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姜暮柔那歇斯底里的嘴脸,吉他的断弦正刺着手心,提醒着她刚才到底受了怎样的一番侮辱。而导火索全是因为乔寄月。
喻婉的情绪已经高涨到无法遏制的地步,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,只想着怎么发泄。
怒火一上头,她皱着眉,阴沉着脸,噼里啪啦打着字:【别联系了,别再来烦我。】
发了消息过后,她直接拉黑了乔寄月的微信。
第27章他喜欢我,我绝对少活……
喻婉将车票改了签,改到了下午。
她的行李没地儿放,只能又去求助吴归,把行李放在他那里,幸好吴归他爸妈都不在家,不然她去了过后,估计又得被吴归爸妈再炮轰一顿。
但凡她多几个真心朋友,倒也不至于这么凄惨,可怎么办,她就是这么凄惨,偌大的北城,除了吴归,她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。
在她以为或许偶尔可以依赖一下自己的小徒弟时,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。
也是。
人吧,就是不能异想天开。
吴归家餐馆最近请了个新厨子,跟吴归轮着来,今天恰巧轮到吴归休息。
喻婉到餐馆时,已经是中午了,这个时间点儿正是人多的时候。餐馆里人满为患,忙得不可开交。
吴归妈今天该去医院复查了,他爸妈都去了医院,即便今天吴归休息,他也在餐馆里忙忙碌碌,点菜、收盘子。
喻婉将行李放到一边,她也撸了撸袖子接过了吴归手中的脏盘子,端去了后厨。然后又马不停蹄的上菜。
等午餐的高峰期过去后,喻婉累得瘫坐在椅子上,吴归给喻婉开了一瓶唯怡豆奶,然后叫厨子给喻婉炒了几个她爱吃的菜。
吴归站在后头给喻婉捏肩膀按摩。
喻婉很享受的歪着脑袋,甚至还很得寸进尺的使唤着:“使点劲儿。”
她刚准备抬起胳膊给吴归指一下后颈的位置让他按摩,结果胳膊一抬起来,就传来一阵儿刺疼感,被姜暮柔掐的。
原本痛感不太明显,可忙了这么一会儿,稍稍一动就疼得厉害。
“怎么了?”喻婉刚才那瑟缩的小动作还是没能跳过吴归的眼睛,他还以为是喻婉干活累着了,心疼的说:“胳膊酸?我给你揉揉。”
吴归的手刚伸过去,还没碰到喻婉的胳膊,喻婉就往里一收,随便甩了两下,并没有说出实情,大大咧咧的撇了下嘴:“没事儿,哪那么矫情啊。”
厨子将炒好的菜端上桌,吴归给喻婉盛了一碗饭,喻婉捏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的扒拉着米饭,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就往嘴里塞。
饿得像这辈子没吃过饭似的。
她吃相向来狂野毫无形象,吴归倒是早就习惯了。他坐在喻婉的对面,一边给喻婉夹菜一边问:“你不是在你小徒弟那儿住得好好的吗?怎么又搬出来了?”
一提到这个,喻婉干饭的兴致瞬间被灭下去一半儿,她将排骨骨头吐进垃圾桶里,似乎将垃圾桶当成了姜暮柔,一脸鄙夷和气愤,啐骂了句:“别提了,乔寄月他妈就是个傻逼。”
吴归不解的歪着脑袋:“你到底是在骂乔寄月,还是在骂他妈,咱能稍微断断句吗?”
喻婉无语的斜了吴归一眼,一字一顿的强调道:“乔寄月、他、妈!”
然后喻婉又给吴归讲了讲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,越讲越气愤。气得她咬牙切齿,恨不得砸碗。
吴归听了过后,愤愤不平的猛拍一下桌子:“靠!居然还把你吉他给砸了?还真他妈是个傻逼!!”
吴归往角落那边看了一眼,瞟见了喻婉放在行李箱旁边的吉他包,脸都憋得通红一片,就跟自己的爱琴被毁了似的,磨牙霍霍:“你怎么不呼呼给她几巴掌啊?拿出你大姐大的气势啊!这裹小脑的玩意儿你还尊老爱幼呢?”
喻婉的舌头顶了下脸颊,冷冷的哼笑了声,没说话。
吃得太快,噎着了。喻婉拍了拍胸脯,拿起豆奶喝了几口。
吴归稍稍从愤怒的情绪中抽离出来,非常冷静的理了理整个思路,忽然灵光一闪,他又是激动的拍了下桌子,恍然大悟:“我想明白了!你说你小徒弟是偷偷把房子租给你的。他该不会对你有想法吧?”
“那词儿怎么说来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