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逢秋悲寂寥,如画生怕这凋落之景,惹得郡主哀伤,所以想布置欢乐一点。
云薇推开窗户缝隙,看着如画张罗,木木的望着天发呆。
忽然,一抹身影自银杏树后走来,雾霭鎏蓝的晨色中,云薇看不清那人的样子,只能看到颀长的身子,青色的袍。
阿凌?
惊喜一瞬涌上心头,她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去。
那抹身影近了,近了,近到他袖口浮动的银色卷云纹都清晰起来。
云薇泪眼朦胧的僵在门口,仿佛万物静止。
只有那人在缓缓走来。
“薇薇……”
海市蜃楼一瞬间轰然崩塌,不是他的声音……
不是阿凌……
胸口又被剜了一刀,血肉模糊,云薇捂着胸口,靠着门框缓慢的滑落下去。
陆行亦一个箭步上前,将她抱起。
云薇挣扎不动,也再无力挣扎,任由陆行亦将她放到床上,贴心的给她盖被子。
她始终盯着他的衣服……
近了细看,和阿凌的不一样,他是暗青,幽如森光。
阿凌的是天青,宛如温柔的烟雨。
可是不管哪种青,云薇都觉得,“陆行亦,别穿青色,你会玷污了青色的含义……”
陆行亦正给她盖被的手僵住,僵到往后收的每一寸,骨节似乎都隐隐作响。
“……好,我以后不穿这个颜色。”
他后退,站在她不会反感的距离。
轻声的关心她,连关心的语气都控制在她不会厌烦的范围里。
可云薇却仿佛听不见一样,没有回答他一句,只说:“玉佩给我。”
陆行亦诧异,“什么玉佩?”
“别装,阿凌的玉佩你应该见过。”
“薇薇,我真的没见过,我带你回来时,都是如画照料的你,我并未……薇薇!你这是干什么?快放下!”
云薇不想听他废话,辩解,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一支金簪子,尖锐的簪尾直抵脖颈,戳出鲜血,“给我,不然我立刻死。”
她如今在他面前就如蝼蚁,再无威胁,唯一能有点用的,就只有这条残破的命了。 陆行亦果然慌了,像是天塌了一半,演的那么逼真。
一边安抚她,一边解释,“你先冷静,我真不知道,我何必动你一块玉佩,他送你那么多小玩意,我不都是让如画带来了吗,为什么非要独独拿你一块玉佩。”
云薇摇头,泪眼模糊,“那不一样,那块玉佩是特殊的,你知道它的含义,陆行亦……我已经失去他了,你能不能仁慈一点,把那块玉佩还给我?”
陆行亦掌心紧攥,一块玉佩,也值得你用生死威胁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