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鹿还想说什么。
可是她张不了口,喉咙都紧了。
真相如此难堪,她确是以一种最不堪、最可怕的方式知道。
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晕过去,浑身发虚,此时此刻,她心里只有一个疑问,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
转念一想,原来不需要亲自去问他,她自己都能给自己答案。
薄司寒不就是个喜欢玩弄人心的家伙吗?
不过花钱买个高兴,又不是多大的事,还需要向她解释?
只有她……当真了……
这还真有点黑色幽默。
正如何子帆说的,他把她玩弄于鼓掌,耍她耍的像猴子一样,看着她翻不出他的五指山。
她却开始感动于他对她做的一切,相信了他说爱上了自己的那些鬼话。
她的意志力如此微不足道,甚至已经开始,对他所规划出的未来生活有了向往。
一旦想明白,语鹿整个人像被人掐断了喉咙,又或者是按在断头台,用砖头狠狠地,一下又一下,砸头。
那种慢慢等死的绝望,他带给她的,就是这样的痛苦。
那些跟薄司寒在一起,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,瞬间被炸的七零八落。
尖锐的碎片迸裂在胸膛,又冷又硬的痛感从心底里扩散到全身,她哪哪儿都痛。
就差要呕出血来。
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,说着爱你的话,却做着像魔鬼一样的事。
他选谁玩弄自己不好?
为什么非得是许轻轻?
还不如就直接一刀捅死她算了。这样算什么,生不如死,那是真正的“活地狱”。
何子帆还在说着什么,她望着他,却已经听不清楚他唇齿间吐出的字。
现在薄司寒到底是怎么想的,压根都不重要。
有一点语鹿却已经可以肯定,这绝对不是一个人爱另一个的样子。
如果他爱她,怎么会一次又一次,把她推进地狱,让她伤心绝望得死去活来,爬都爬不出去。
“好,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。”
良久后,她终于出声。 何子帆望着语鹿彻底空洞的双眸,瞬间从自己情绪中抽离出来。
“鹿鹿,你没事吧?你脸色真的好差。”
他伸手要去摸她额头。
她把他的手弹开,别开脸:“我没事,我刚才就是在想,你说的很对,我们不能纵容坏人的使坏,那跟共犯有什么区别。”
何子帆见她终于回心转意,一颗不安的心终于落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