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鹿只能闷头赔笑。
亏得岳静宁跟薄家人接触的少,否则她是还要崩溃的。
因为薄家人还蒙在鼓里,依旧以为五一是大哥的遗腹子,所以平日里聚会,谈到薄司礼,也会提一嘴薄五一。
五一渐渐长大,一张桌子上吃饭,云里雾里掰着左手数右手,数糊涂了。
外婆说的爹在国外忙事业,三叔和小叔说的爹去了天堂,那我到底几个爹来着?
当然,对薄家人来说,薄五一叫薄司寒爸爸倒也不会引起别的怀疑。
毕竟他还是他名义上的父亲。
到头来,父亲还是那个父亲,但是大家理解的都不一样,宛如一场罗生门,各有各的说法。
也只有语鹿一个人清楚到底怎么回事。
薄司寒见到薄五一又跑出来时,嘴角始终带着笑,但笑了一会儿,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。
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……薄启宴……薄启宴……
薄五一……薄启宴……
他的表情由一开始猝不及防的开心,突然变得有些异样。
每一次上扬的嘴角,都带着些苦涩感。
现在再看眼前的糯米丸子,刚才都没发现他的确跟薄司礼长的极像。
毋庸置疑,他是语鹿跟薄司礼的薄五一。
薄司寒倒不是不能接受,只是心里不是滋味,语鹿为什么会给他起名薄启宴。
像是在嘲笑他似的。
启宴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时,是在语鹿刚查出怀孕的那段时间。
薄司寒对孩子的事很上心,列了很长一串名字单子,拿给语鹿选,因为从头到尾只有他一头热,所以他很清楚启宴这个名字排在第二列的第五排。
当时他还说:“小名叫宴宴的话,喊起来也会很可爱。”
可现在呢?
即便已经时隔多年,每想到一次这个名字,那些回忆就像玫瑰花刺刺痛着他的灵魂。
连带着看薄五一,心情都变的都不再那么纯粹。
就好像是,自己的孩子替薄司礼的孩子让步了似的。
其实,薄司寒不知道的是,语鹿曾有好几次机会可以告诉薄司寒真相。
快生产时因为那通没有边际的电话,是生产时产后抑郁直接导火索。 那时她对薄司寒充满怨恨,也失去信心,赌气似的将这个秘密的埋在心底里。
故意不告诉他五一是他的孩子。
后来她病好了些,薄司寒也有了很多改变。
她想过要不要告诉他秘密,但薄司寒又去了纽约。
两人彻底分开,她有了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出于对孩子未来的顾虑,或是别的考虑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