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鹿缓缓停下述说,细细端凝着五一,他的眉宇间有她的影子,可更多的还是像薄司寒。
唉…… 她有点头疼,薄司寒和五一如果久久不能相认,对薄司寒来说可能不算什么,但对五一来说,实在是有些残忍。
她又有一些心软,想到为了五一好,也该向薄司寒服个软,认个输。
语鹿关掉卧室小台灯出去洗漱。
路过爸爸的灵位,看到岳静宁正在给爸爸上香。
她把香插进香炉后,双手合十,默默念叨着什么。
语鹿福至心灵的,也从香筒里抽出三支香,用打火机点燃,给爸爸上香,然后默默念叨了几句。
当了母亲,好像能体会到那种父母对子女的爱。
这时岳静宁看着女儿,又看了看丈夫,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无能为力的惆怅来。
“你爸爸的事,是我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。他倒是当了大英雄,轰的一声什么都没了,只留给我一坛小小的骨灰,他是别人眼里的英雄,但是是我心里的罪人。”
她的嗓音莫名让旁人听的有些心酸。
语鹿走过去拥抱她,轻声说:“爸爸也不想的,他多喜欢你啊,要不是意外他怎么舍得离开你。”
岳静宁拍了拍语鹿手背。
她从前也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,丈夫去世后的打击,还有独自撑起一个家的压力,让她也变成一个疑神疑鬼又尖锐的女人。
其实岳静宁条件不错,苏杰去世后,很多人劝她再婚。
但她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。
再婚这件事说起来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,再简单不过,若是她结婚了,找到了归宿,她的语鹿就成了外人。
何况,岳静宁心里还装着苏杰。
要是再嫁,跟老苏前面十几年的感情就像被玷污了一样,岳静宁宁愿忍受一个人的孤独,让空虚和荒芜啃啮着自己的心脏,也不愿意让自己美好的回忆有污点。
好在,语鹿还算乖。
虽然曾经误入歧途,但好歹结果不坏。
姑爷是不顾家了点,但毕竟人家时间都花在打拼事业上,倒也不好说什么。
岳静宁又开始担心起语鹿来,毕竟语鹿跟薄司寒阶级差距太大,她要是没工作做一个全职太太,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还好。
怕就怕她为了那份工作因小失大,像那样的豪门大户,犯不着要一个少奶奶挣个千儿八百的薪水出去抛头露脸。
“你也该为五一想想,小孩子都是需要陪伴的,你小的时候最喜欢一只手牵爸爸一只手牵妈妈,在路上一蹦一跳的走,况且你那份工作又危险,指不定哪天你就走了你爸爸的老路,你总不能让五一那么小就失去妈妈吧?”
语鹿一颗心往下沉了沉,眼前又浮现出五一肉嘟嘟的小脸,肉乎乎的小手。
她并不与岳静宁争执。
只是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