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从村上徜徉而过,到家时,天已黑了。
严锦先到东屋,看了一眼粮食。确认原样完好,才进厨房煮开水,准备下饺子吃——都是在四奶奶家提前包好的。
烧火时,阿泰无所事事走了过来,从兜里掏出一把野枣儿给她。
他以悠闲的姿态单腿跪着,依然比她高出不少。
凝定的目光沉静如水。
严锦捏了一颗放嘴里。酸酸甜甜的汁液渗到味蕾间,有着惊人的美味。“真好吃!你也尝尝。”
她捏一颗,想放他嘴里。阿泰避开了,却把头凑近了些,带着一点克制亲住了她的唇。
严锦没有动。两秒后,配合地张开了嘴。
火光在灶膛里跳跃,照耀着初吻中的两个人。玉米秆子发出“哔卜哔卜”的声音。彼此交融的呼吸里,温暖的心意在静静绽放着。
分开时,他用双手捧住她的脸,低声说:“我今晚想要。”
态度依然是冷静的。目光直直望进她的瞳眸深处。好像有点抱歉,又好像志在必得。
严锦感觉心里都化开了……
一夜温馨缠绵,恩深意重,自不必赘述……
至于粮食的事,自然又无功而返了。
只是严锦已知道,答案就藏在某个秘道里,不日会被破案的县官老爷揭示,她的心里也就不再梗得慌了。
凌晨,天还未亮,两人已经醒了,懒在被窝儿里说话。
阿泰告诉她,村里彻底没了辙,打算请神问卜。
“请四奶奶吗?”
“请外头的。”
“哥,你信这种事吗?”她从他胸膛上抬起脑袋。
他望着她如花似玉的脸,“不信。”
“你对粮食这事儿究竟怎么看的,心里有数吗?”
阿泰沉默着,片刻后才低沉地说:“我的眼睛在夜里能看七八里远,耳力能听到十里外。但是对偷粮食的家伙毫无所觉。这不是简单的毛贼,也不是简单的阴谋。”
说起他的能力,严锦的兴趣立刻发生了转移,往上趴了趴,问道,“你除了这些,还会控制温度,还能跟动物交流!是吗?”
他垂下眼皮,“嗯”了一声。过了一会,又补充道,“还有力量。我的力量很大,总有用不光的力气,现在……更是如此了。”
严锦怔怔的,简直入了迷,良久又轻声问,“你还……识字呢,是吧?”
语气好像他了不起得要上天了。
“嗯?说什么笑话!”他故意用粗野的口吻回答,“你男人可是没上过私塾的乡野村夫,哪来的本事认字。果然嫌老子粗鄙,巴望嫁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吧?”
“胡说,书生都是流氓!我不稀罕!”
阿泰扯了扯嘴角,把她拖上一点,用粗糙的手轻抚她的背。慢慢闭了眼,深吸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