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家和你说正事呢。”
颜青竹撇撇嘴,板着脸,“哦……喊相公就是说正事,我晓得了。”
阿媛呵呵一笑,又正色道:“在路上的时候未与你说完嘛……其实,与你讲我的身世,除了想让你更清楚我的过往,我还有个打算的……我娘虽说在汐州待了十多年,到底是想着京城那个家的,让我回到爹身边,是她的遗愿。我小时候关于那个家的记忆都没有的,因而除了感觉被抛弃,也对家里没什么感情。按我自己的意思,觉得他们都从没惦记过我们母女,我又何必去找他们,我现在和你一起,生活得很满足,我未想过将来与他们生活在一起,不过……到底是娘千叮万嘱,该去找一找的。”
颜青竹渐渐敛了面上嬉笑随意的样子,道:“你想去京城?”
阿媛在他怀里嗯了一声,没敢抬头看他。去京城找人必是渺茫,她娘当年都没能找到,如今时日又过去这么久,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找到。如果找不到,花费的钱财自是白白打了水漂。
“你既然有这个打算,我自然与你一道。”颜青竹认真想了想,又道:“只是去京城只怕花费巨大,如果我们逗留的时间长,可能要在那里租个房子才行。等住下了,才好慢慢找。路引方面,得托些关系,批个外出经商的由头,这样比普通的由头时间更长些,大概能有一年左右。我现在手里有些积蓄,本打算存到明年,我们可搬到镇上去。如今这钱便用作我们去京城的各项盘缠吧。”
颜青竹忽而有些歉意,“只是委屈你了,要等更长的时日,我们才能搬到镇上了。”
阿媛从他怀里钻出,与他脸对脸看着,难得有些慌了。
“说什么呢,说什么呢,自然是先搬到镇上,谁这么急找那家子人啦。他们这么久了无音讯,我才不打算现在就放弃自己的生活去找他们。我只是先跟你说一声,让你有个计较,等我们去镇上,日子安稳了,门路广了,再去京城不迟。”
颜青竹笑着点点头,“都听娘子的。”
阿媛听他刚才为自己费心筹谋,如今又说愿意听自己的,心中如被暖风拂过,一时心旌荡漾,春意满怀,主动环过他的腰,将红嘟嘟的唇送了过去。
颜青竹哪里禁得住小娇妻这般诱惑,立时便吸住她,吮动唇舌。
一番肆虐,觉得她的唇都被自己亲吻得肿烫起来,这才不舍地分开。两唇间勾起一道晶莹的细丝,阿媛的唇水光潋滟,像抹了蜜汁的桃瓣,看得颜青竹有些迷糊地眯起了眼睛。
新婚夜初尝夫妻间的柔情蜜意,却因那突发状况未能尽兴,今夜颜青竹如何肯就此浅尝辄止。
他的手往她腰上一托一沉,阿媛已乖乖地由坐姿换做仰卧。颜青竹伏上去,轻轻啄着她的唇。
阿媛觉得唇上火辣辣的疼消散下去了,一只大手却摸过来,扯去了她的小衣……
次日,天光大亮。
颜青竹见她翻身,知她醒了,这才将她搂住,在耳边道:“昨夜,可舒服?”
阿媛羞着不答。
颜青竹呵呵一笑,“那便是默认了。”
阿媛使劲锤了他一下,“疼得很,哪里舒服了?!”
颜青竹皱眉,“你昨天到最后,一直说舒服的?我不信是骗人的。”
阿媛声音低了下去,“你一边……一边问,我听得都烦了,当然哄了你。”
颜青竹微微有些失落,“哦,那你别哄我,要是受不住,别忍着……像第一次,吓坏我了。”
“也没有那么疼……”阿媛抿唇,低低笑了起来。
颜青竹凛住,突然明悟,“你……骗我!我就说了,你昨天的模样……哪里像疼了。”他一直小心翼翼,生怕伤了她,她倒骗起人来了!
颜青竹又喜又恼,学着阿媛从前的样子,给她挠起了痒痒。
两人打闹一阵,才慢悠悠起了床。
吃过早饭,颜青竹开始在院中忙碌起来。阿媛收拾厨房时,悄悄往窗外瞧他。只见他将一排削好的批子并好放在凿孔器上固定,又来回拉动一条绳子,凿孔的尖头飞速转动穿梭,只几下的功夫便凿出了一排大小一致的孔,既省时又省力。
好厉害的工具啊,阿媛暗叹一声,为何匠人明明是聪明的那一类人,却总被世人看低呢?这……很不应该。
阿媛暗自欣赏着自家夫君认真做事的模样,这么安静斯文的模样,为何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?
阿媛收拾完了,便与颜青竹道了一声,说去石寡妇家拿些菜的种子。
忙到这日下午,后院被阿媛都种上了菜。三花老猫前来溜达,见从前的地盘变了样,不满地喵了一声。阿媛怕它又来刨土玩儿,便用篱笆把菜地圈了起来。
累出一身汗,看着院子有了生机,阿媛很是满足。
其实,住在山上也很好,什么时候存够钱再搬镇上吧,他说明年,其实也不用那么急,更不想他太辛苦。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切都有了盼头。
阿媛擦擦汗,侧头看到被撵走的三花老猫又窜到了对面自己家的院子中。
房子?阿媛想到什么。
这日晚间,阿媛与颜青竹商量起来。
“我在想,现在我们住的房子就挺大的,前后还两个院子,我家那个房子恐怕就此空着了,还要花时间打扫,多不合算呀。不如……卖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