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眼龙和梁家老大被抓,震动了整个靠山屯。
特别是听说两人都挨了抢,那些社员们个个都觉得李铁锤就是个土匪。
知青点内。
张春艳的脸色有点难看,气呼呼的说道:“这个李铁锤简直无法无天了,竟然敢直接对人开枪。
要是放在京城里,现在早就被抓起来了。”
在以往张春艳的话总是能引来不少赞同。
毕竟那些知青们跟她在靠山屯待了好几年,早就在劳动中结下了身后情谊。
但是,前阵子王娟想要回老家看望她老娘儿装病。
要是真被揭穿的话,闹到县知青办,肯定得挨处分。
幸亏李铁锤从中做了工作,这件事才被遮掩了下来,王娟顺利回了老家。
以己度人,他们感激李铁锤为王娟做的事情。
所以任由张春艳在那里嘟囔,那些知青们就是不凑声。
张春艳见此情形,更加生气了。
“你们一个个的都被李铁收买了吧?
真是没想到啊,你们可都是大城市里知识青年,竟然会被一个大老粗骗住。”
见张春艳声音越来越大,正躺在床上看书的知青队长周有志坐起身。
“张春艳,你胡闹什么!这一次李铁锤一点错都没有,独眼龙挨的那枪,是二道沟子民兵队长的枪走火了。
梁家老大挨的那一枪,是因为他带头冲击民兵队伍,按照武装部的规定,民兵们有权力当场开枪。”
“什么权力啊,就是胡扯。”
张春艳见自己没办法得到知青们的赞成。
而这阵子张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。
她只能气呼呼的离开了知青点,沿着小路来到了铧子镇。
张春艳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,都喜欢到铧子镇供销社购买糖果。
供销社里只出售一种三色糖。
味道有些酸,但是总归是糖果,能让张春艳回忆起在保定的日子。
张春艳虽是城里人,家庭情况并不太好。
即使是三色糖,也买不起太多,只是买了五块罢了。
她将三色糖小心翼翼踹进兜里,正准备离开供销社。
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:“同志,这块糖是你掉的吧?”
张春艳回过头去,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笑着盯着她看。
中年人手里拿着一块大白兔奶糖。
“啊....”
张春艳刚想否认。
但是仔细一想,这里又没有别人,那肯定是她掉的了。
特别是那可是大白兔奶糖啊。
在县城供销社里面需要五块钱才能买一斤,并且还要糖果票。
张春艳自从来到松原后,再也没有吃过大白兔奶糖了,此时竟然忍不住吞咽了口水。
“是啊,同志,真的谢谢你了。”张春艳伸手从中年人的手里接过糖果,转过身就想走。
她觉得中年人看向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。
“不客气,忘记介绍了,我是县供销社的副主任,姓刘,名雀德。”中年人色眯眯的打量张春艳。
张春艳的长相在女知青里面比较一般。
但是毕竟是大城市里来的姑娘。
皮肤白皙粉嫩,脸上还抹了雪花膏,身穿的衣服也不是社员那种老土布,而是剪裁合身的知青装,看上去就像是一颗诱人的水蜜桃。
“原来是刘主任....”张春艳突然觉得这个中年男人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。
她大大方方的对着刘雀德伸出手说道:“刘主任你好,我是靠山屯知青点的女知青张春艳。”
握着那柔弱无骨的小手,刘雀德心神荡漾,骨头里一阵酥麻,整个人似乎飘了起来。
他就那么攥住了,忘记了丢开。
“刘主任,你别这样....”直到张春艳提醒,刘雀德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松开了手。
他整了整衣领子,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道:“你们知青来到我们这个穷地方,是为了帮助我们社员搞建设来了,非常值得尊重。
张姑娘,你看现在马上中午了,你就算是赶回公社里面,也赶不上吃饭了。
要不咱们两个就在镇上的馆子里凑合一顿得了。”
“这,这不好吧....”
张春艳下意识的发对,双手拉扯衣角扭扭捏捏。
刘雀德是花中老手了,见此情形心中一喜,咧着嘴说道:“我今天是来镇供销社视察的,对于供销社的情况需要全面的摸排。
你是顾客,我也得找你了解点情况,咱们就当做是吃工作餐了。”
这个理由合情合理,张春艳抿着嘴笑着说道:“那就叨扰你了。”
刘雀德很有礼貌的请张春艳走在前面,背着手挺着大肚子出了供销社。
供销社里的张大妈冲着他的背影啐了口吐沫:“这个流氓,真是走到哪里祸害到哪里。”
刘雀德在松原供销系统里是出了名的好色。
依靠自己身为供销社副主任的位置,跟不少女人拉扯不清。
供销社里的领导也清楚这个情况。
只不过那些女人也有所得,并没有人告刘雀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