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拜,他自问自己受得起,救他虽不是自己所为,却是因自己而起。
若没有自己解江云畔之忧,秋山自然还是要死的,这是因果。
他救云城在先,救秋山在后,此皆乃因,而秋山跪自己,此乃果。
正如秋山所说,他除了给自己磕头,他又有什么能报答自己呢?
没有。
至少目前是这样的。
所以他欣然接受。
秋山连磕数个响头,却见天上的雨未再落下。
仰头看去,看到的是先生柔和的笑脸,和深邃的眸,还有他手中的青色油纸伞。
许轻舟身体微倾,将伞递到了秋山的身前,自上往下俯视着他,道:
“来,握起这把伞。”
秋山眼中持续恍惚,耳畔小雨声声,身侧突起春风。
他本能的抬起了手,却又停滞半空,喉结蠕动数下,迟迟未作声。
许轻舟再道:“淋过雨的人,大底都见不得他人淋雨吧。”
秋山凝视:“先生.....”
许轻舟又道:“今日我替你撑伞,现在我把伞给你,以后你就替云城的百姓撑伞吧,你可愿?”
秋山在这一刻似乎懂了,他的神色不再恍惚,而是慢慢变得凝重,他抬起的手不再悬停。
而是伸手,毅然决然的接过了那伞,也站起了身来。
伞很轻,单手可握,伞很重,任重道远。
他很清楚,自己握住的是伞,却也是许轻舟的期许。
这伞不再是伞,而是云城的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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