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子莫若父,他又岂能不知道,自己的孩子想的是什么,一边走一边训诫道:
“正儿,你要记住,任何时候,都不能带着情绪去看待一个人,和一件事,情意也好,感激也罢,又或者是愤怒,痛恨,这些东西只会干扰你的判断,我们要保持清醒,用理性的眼光去看待任何一个人,一件事。”
“忘忧先生,可以是敌人,他同样可以是朋友,一切取决于一个利字。”
“惹得起,不一定非要惹,但是惹不起的,一定不能惹。”
“虽然我们现在站在了魏公这一边不假,但是别忘了,苍月始终姓苍月,不姓南宫。”
“学富五车,才高八斗,出口成章算不得什么,懂得审时度势,相机行事,才是立世之道。”
话音一顿,南宫家主停了下来,扭过头,意味深长的嘱咐道:
“你要记住,我南宫家的祖训是何?”
“智者务其实,愚者争虚名。”
“你若是只懂耍小聪明,南宫家主,轮不到你来当?”
南宫正暗暗咬牙,他心情很清楚,父亲这是在训斥自己,为了在王公面前出风头,才走了这一步棋,让南宫家陷入了被动的局面。
可是父亲说的,确实不无道理,即便是他不甘心,又能如何。
“我错了。”
南宫家主叹息一声。
“走吧。”
京都很大,四城十街三十六坊。
寻常之人,清晨于东城头出发,走到那西城末已然是夕阳斜。
京都也很小,小到那消息不消一柱香的时间,就能传遍整个皇城。
许轻舟杀了南宫·凝月,又让人将尸体送回了南宫府的事,就像是那春日乍起的风,一下子就吹得到处都是。
王公贵卿知晓后,无不拧眉。
士甲豪商知晓后,无不惶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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