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,就哭了个稀里哗啦,眼泪顺着面颊连成线的往流,流过脖颈湿了衣领,滴向肩头又滑下衣襟。
亲眼看过两次自己葬礼的人都没为自己流下一滴眼泪,或许东宫才是最适合李承乾表达祭奠之情的场所,他痛痛快快地哭祭了自己一回。
哭够了,他一撩后衣襟稳稳地坐在高背椅上,铺好纸张,提起笔,认认真真地把李泰写好的调令重抄了一遍,抄得一字不差,然后放下笔,拿起金印,端端正正地按了下去。
盖好了印,李承乾拿镇纸把这个调令压住,伸手拎起桌子上的那份任命书,他面带微笑地看了半天,李泰的字又精进了不少,印也盖得端正,他把任命书对折了两下,揣进了袖子里。
长出一口气,搓了搓脸,李承乾毫不留恋地站了起来,他起身就往外走,依然如故的龙行虎步、依然如故的气宇轩昂,虽然失了太子之位,但却不失当年的倜傥风流。
他轻轻地推开门,却见李泰就在门前的台阶上坐着,他微微一愣,李泰闻声回头,一边慢慢地往起站,一边脸带笑容地问了句:“终于做出决定了?”
“你不会是一直在这儿等着了吧?”李承乾抬头看看天边毒辣辣的大太阳,这台阶都被晒得火热。
“我不是想陪你。”李泰傻里傻气地一笑:“我主要是没地方去。”
“快进来。”李承乾伸手扯着李泰往屋里拽,李泰就笑嘻嘻地跟着走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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