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频繁的集训下,钢七连的兵反而越来越适应。
他们从一开始的抵触被训的跟一匹狼一样,嗷嗷直叫,见谁都能干上去。
半个月后。
三排一班。
一班长沉默的望着墙壁。
“班长,我今天要走了,三连那边联系我了。手续也好了。”
成才背着包裹站在床边轻声说道,他的脸上一半是愧疚,另一半是渴望。
这个班已经容不下他了,他也打算尽快逃离。
三班的兵直勾勾的盯着他。
一班长挥了挥手。
成才勉强挤出笑容,低着头,这一会他才像个农村的孩子。
那么的单纯,那么的质朴。
他解开了包裹拿出了三条烟。
一条红塔山,一条红河,一条哈德门。
走到了那个踹他的兵面前递了过去,“哥几个拿着抽吧。”
没有人理会他。
成才转身将烟放在桌子上,“算我给兄弟们一点心意。”
说完成才走出了一班的大门。
他彻底的失去了这几个战友。
“刘旺,那个东西扔垃圾桶里面,我看着恶心。”三班班副开了口。
“班长,跟那白眼狼有嫌隙,可别浪费啊,不抽白不抽啊。”
三班副班长点了点头,“也是,分了吧。”
三条好烟,成才平日的津贴都用来买烟了。
他用香烟处了整个连队大部分的人。
见谁都拍一根。
这一天大晴天,烈日照着大地发烫。
封于修站在窗户望着操场。
成才背着包裹走了出去。
他缓缓转身,平日要好的班长没有出来送他。
就连他用津贴香烟处下的烟友也没有一个出来。
似乎,这一刻,钢七连就是一座牢不可破的钢铁堡垒。
他就是那个异端,只能仰望无法进入了。
从下榕树出来了两个兵。
一个他,一个许百顺家的三儿子。
成才觉得他做得对,他要先走。
走的快一点,他爹说了,他是当军官的人。
于是,成才目光找到了三排三班的窗户。
借着反射的太阳光,他看见了那道清晰的脸庞。
封于修面无表情从高处俯瞰他。
两人一高一低,目光交汇。
封于修转身离开了窗户。
三排的窗户前的兵面无表情的盯着他。
那眼神就好像看一个叛徒。
成才擦了擦眼睛,他嘴上说的没关系,心里想着无所谓。
可身体却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。
在那句话说出之前,三班的那些战友都是兄弟。
最先打他的刘旺在三天前还给他倒水,洗袜子。
成才彻底的离开了七连,是第一个从七连到红三连的兵。
也是第一个转兵就当班长的兵。
他要去的地方跟封于修来的方向是一致的。
老马退伍了。
草原五班缺个班长。
成才抓住了这个机会,作为钢七连的神枪手的镀金身份。
他从三排三班到了红三连,相隔了三百米。
这三百米完全改变了他的生活。
这就是成为士官的代价,只不过这代价是成才自己认为的。
有些贵的代价。
他等不及了。
没到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