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分钟后,顾云疆悲愤地在浴室里打开花洒。
这么多年了,对方的技术一点都没变过。
真特么难得。
我们复合吧,他淋了自己一头水,趁着头脑发热,对泡在浴缸里的闻映潮说,我不在乎了,我没法回到过去,你能不能爱顾云疆?
闻映潮嗯了一声。
顾云疆:
如此冷淡?
闻映潮说:困。
顾云疆:
太草率了!
还不如当时在二重世界就答应!起码是对方追着自己求复合的!
顾云疆把温水换成冷水。
闻映潮是真的困了,他撑着精神清理完自己,放完了水。抱住同样匆匆洗完的顾云疆,就往人身上蹭。
你是怪物吗?闻映潮喃喃,精力这么旺盛,怎么不累啊
顾云疆气笑了:滚回去睡觉。
闻映潮把自己变成一个挂坠,挂在顾云疆身上:嗯。
顾云疆:?
他不理解。
明明他才是底下那个人,惨遭欺负的小可怜,为什么最后是他抱着闻映潮回屋?
你都不心疼我,顾云疆搂着人,盖同一条被子,是不是不爱我?
说好回来就和我坦白,骗子。
闻映潮伸出一根手指,抵住顾云疆的唇。
顾云疆不吭声了。
他在黑暗的卧室里,久久凝视着闻映潮那张人畜无害的脸,舌尖抵在牙齿后面一颗一颗地数,在这种心烦意乱下,困意迟迟不至。
直到渺远的天边开始泛白,夜幕逐渐褪色,顾云疆才在不觉间睡了过去。
而就在他睡着之后,闻映潮慢慢睁眼。
他没有完全睡着,被载入了墓碑之锁的右眼拉扯着他,让他看到了不存在于现世中的一处空梦。
新娘穿着红嫁衣。
路过的鸟儿叽叽叫。
所谓新娘,被活生生推入水中,挣扎着伸手抓向月色中的倒影,企盼着月亮能够拯救她。
月亮回应了虔诚信徒的祈愿。
于是,月蚀降临了。
闻映潮悄悄地拨开顾云疆的手,翻了个身,把头闷在被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