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青阳丧气地躺在床上,摆烂似的,什么都不想动了。
白昼从外面推开门,手上端着一碗白米粥,还有一些小白菜。
范青阳看见他,晕晕的脑袋让动作都有些迟缓了,他坐起来,眼前的视线在晃荡着,朝着他伸出的手也有些晃:博士,你昨天太狠,我生病了。
白昼先把东西放在小圆桌上,然后才伸手握住他的手掌,掌心传来的温度明显比昨天高了不止一个度。
昨天都是你自己弄的。白昼拒绝甩锅,手在他肩膀、脖颈、以及额头上都轻轻碰了一下。
范青阳这次生病感觉格外脆弱,凤眼微微眯着,想努力睁开却睁不开,抓着他的手,像是救命稻草,沙哑的声调懒懒说着:那我一个人也感冒不了,还要怪你。
怪不着。白昼淡淡说。
要怪就怪它。他在范青阳肚子上轻轻按了一下。
范青阳迷茫地睁开双眼,伸手抱住他的肩膀,脸埋在颈侧,用脸颊蹭了一下,疑惑问道:关他什么事?
它讨厌我的气息,正在对你的身体发出抗议。白昼解释说,特别是高级变异者之间,互相排斥是非常正常的现象。
是因为这样啊。范青阳恍然大悟般轻叹一声,我还以为我要感染了呢。
你好像根本不怕感染?白昼被他抱着脖子,不确定地说着。
怕。范青阳当然怕的。
但你已经是变异者了,变不回来了,我如果怕的话,就跟你真的没一点可能和交集了。他趴在他耳后吻了吻。
博士,你饿吗?
白昼听见他耳边的呢喃,低声道:没什么感觉。
他与其说不饿,更多的是已经习惯和麻木了,他维持这种状况有好几年了。
因为他有理智,他暂时能靠着理智战胜身体的饥饿的欲望。
好吧,我饿了。范青阳松开抱住他胳膊的手,躺在床上,像是个病入膏肓、四肢不能动弹的病人。
你喂我,我手上没劲儿。
我让林怡伞进来。白昼淡淡说道。
那我不吃了,你别让她进来。范青阳拉了一下被子,盖住他的身体。
白昼拿起托盘上的药剂,里面有退烧的,也有减少排异反应的,抓起范青阳的手,熟练地注射药剂。
范青阳轻轻蹙着眉,身体确实并不舒服,也没什么胃口,他躺进了被窝里,脑袋主动枕在白昼膝盖上:让我这样躺一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