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更不可思议了,顾庆之道:“我今年再不算的。你也知道,就这么回绝了吧,等腊月再说。”
这人就要走,不过犹豫一下又小声道:“大人,二十万两银子也不少了。兴许贾家是想给您赔罪,他们前头编排您来着。”
顾庆之笑了两声,“那不可能。京里达官贵人这么多,我要开了这个口子,我以后就别想安生了。而且这都隔了十万八千里了,真要赔罪,那也该是荣国府派长房嫡子来说,至少也得有个中人不是?哪有这么赔罪的。”
再说没他的时候,秦可卿这葬礼一样奢华。况且二十万两银子又不是他一个人收,到手六万两就想过去?
别说这不是银子的事儿,就算拿银子衡量,这也太少了。看不起谁呢。
报信这人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,谁家和解不正经来道歉的了?
他回去钦天监,贾蓉还在屋里等着,这人上去跟贾蓉打过招呼,既然是葬礼,也没法笑了,只是道:“监正大人诸事繁忙,怕是脱不开身。”
葬礼,尤其是这等大家的葬礼,前头大殓小敛就不说了,一般是出殡后送到家庙,再停一段时日后择吉日下葬。 家庙里停个一年半载的也是正常。
这人便道:“要算也得等腊月,你们先正常伴着葬礼,总归下葬还是要择日子的。就是……”
他一犹豫,贾蓉又是一个红封塞了过来。
择日子是几家的生意,这人也是知道的,大概也能猜到宫里也有干股,不过猜到归猜到,说是肯定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。
这人比照着监正张大人有时候无意说出来的份例,再想想一般做生意干股都是怎么占比的,大概也能推测到安国公占比不过三成。
“若你们真想给安国公赔罪……得出这个数。”
五十万两?贾蓉吓得就想骂人,他宁可把他死了的老婆再搬回正房,也出不了五十万两。
贾蓉还算正常跟人寒暄两句,这才出了钦天监,往荣国府来了。
贾母屋里,贾珍也正等着消息。
贾蓉进去先行礼,又被脾气暴躁心里憋着火儿的贾珍啐了一口,“叫你办点事儿如此墨迹!在你父亲面前也要拿大!”
贾蓉并不敢回嘴,“去问过了,他要五十万两。”
“他怎么敢!”
“他欺人太甚!”
贾母气得眼珠子都有点突出了。
贾珍道:“老太太,虽然你说这银子是荣国府出,但毕竟是我宁府的儿媳妇,当初咱们说的是二八分账,但五十万……我宁府自然是拿得出十万两银子,只是他安国公不值这个价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