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论上来说,这话说得客客气气,一点问题都没有,但是实际上,这做法问题大了去了。
单想想上回顾庆之去贾家就知道了,那就是纯奔着找事儿去的。
更别提这又不是邻居串门,他安国府又不是杂货铺子,哪儿能说来就来了呢?
况且这自称也奇奇怪怪的。
顾庆之跟忠顺王交好,隔三差五的总归要去听听戏的,他跟忠顺王都是我来我去的,不说跟他了,跟别人忠顺王也很少说本王如何如何。
有的时候他们在皇帝面前也说我呢。
倒是不如北静王会拿架子。
顾庆之皮笑肉不笑道:“王爷说话倒是客气。”他完全不打算挑起新话题,就打算当个杠精,北静王说什么他杠什么。
北静王一副涵养很高的模样,笑道:“小王才进来,看见正堂上金玉满堂四个大字,也怪不得全京城都说安国公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呢。”
这还不是讽刺?再说北静王这一身的打扮,尤其那几块压风的玉佩,没个万八千两银子还真下不来。
更别提他冠上的金边跟翡翠了。
“这四个字还是陛下亲赐的。”顾庆之严肃正经的起身冲着皇宫行礼,顺带把北静王也带了起来,“京里人人都说王爷得陛下喜欢,早年还同陛下一起读书,怎得连陛下字迹也认不出?”
这一句话没讨着便宜,北静王端了茶杯起来,又道:“国公年纪轻轻,就挣下如此家业,一声少年才俊当之无愧。”
若是正常交际,这时候就该客气一下了,可北静王他来得不正常啊,况且顾庆之又不是靠着他吃饭的。
顾庆之便道:“王爷不过弱冠之年,就能继承王位,还是会投胎,也有个好爹,年少有为仿佛量身打造。”
北静王脸色变了变,叹道:“唉……父王早死,小王不得尽孝,恨不得以身代之。”
这话一说,顾庆之觉得打今儿起,京城里也要流传出安国公对北静王不敬的消息了。
这么一看,忠顺王着实无辜的很。
顾庆之就又不说话了。
北静王等了片刻,笑道:“小王今日前来,是想帮着安国公说和说和。荣国府毕竟是四王八公之一,通天的功劳,安国公年纪尚轻,难免意气用事,从今往后——”
顾庆之直接便站了起来,“送客。”说完他两步就走了。
又不靠他吃饭,都是国公了,还是陛下亲信,何苦受这个罪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