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鸳鸯还说了什么?”贾赦问道。
“说……老太太放纵下人,是为了他们在外头嚣张跋扈,帮贾家竖起面子来,不然没了当家的男人,外人要轻看贾家的。”
“这……还有呢?”
“还有,公中没银子,是为了从管家的主母手里掏出他们的嫁妆来。”
“啊!”贾赦猛地坐了起来,一声略显痛苦的呻吟,又靠了下去,“怪不得,怪不得!当年你母亲生你时难产,你祖母二话不说,非要说是我小老婆太多把她气得。后来没两年她就病死了,我收拾她留下来的东西,嫁妆都成了空壳子,我还以为你母亲家里——”
“不愧是老太太。这是他们欠你的!”贾赦忽然来了力气,“你母亲的嫁妆填进去了,你母亲的命也填进去了,如今你媳妇的嫁妆也要往里头填!这家产必须得是我们大房的!”
贾琏被他这一番话激得又气又怨,正要表决心,外头来了小厮,低声道:“二太太的陪房郑华家的被撵出去了。”
“就只是撵出去?”
小厮刚进屋,贾赦便问道:“她那陪房连累贾家降爵降官,只是撵出去?老太太当初打死人的狠劲儿呢?”
小厮道:“说是二太太白天跪在贾母屋前,夜里跪在二老爷屋前,又有宝二爷一起跪着,老太太先松口了,二老爷也只说把人撵出去,一件东西都不叫她拿。不过是二太太亲自送她上的马车,又说叫她男人被发配边疆可怜,叫她们一家子先去她庄子上待着。”
“你出去。”贾赦冷笑道,小厮倒退着出去,贾赦看着贾琏,“这肯定是二房跟老太太商量好的,他们想气死我。一个下人,就是他们全家死光,又哪里配得上我的爵位呢?二房的确是心狠手辣,老太太也的确是偏心眼。”
贾琏经过这许多事儿,也不像当初那么得过且过了,他思忖道:“我觉得……以后怕是还有的降。二房那官职算个屁?捐个五品的官,只要名声不做官,也不过两千两银子,就是四品的知府,撑死也就两万两,加上疏通关系给上头的,五万两打住了。可咱们若是没了爵位,那不就是老太太当家全凭她说了算,到时候官府也插不进手来,咱们可就是全凭人揉捏了。”
贾赦气得面色潮红,道:“我不过是想要该我的东西,他们非但一分不给,还想全拿去,那咱们就一拍两散,看谁更难过。扶我起来,我要给陛下上折子!”
另一边,林如海吃了饭自觉好了许多,招呼人收拾东西,第二天一早就搬回了林家。
在给顾庆之定了一份略显夸张的学习计划之后,他叫了林黛玉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