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清吞咽口水,小心去拿桌子上的甜点,刚一抬头,就见到不远处,那方才见过的云骑直勾勾地盯着她,吓得她心跳飞快,幼清连忙拉了拉景元的衣服,伸手去指,景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只见昔日同窗脸色惨白,像个脱了魂的野鬼注视着他,景元呼吸一滞,他迅速起身,将身旁人护在身后,长刀出鞘,附近众人见状,顿时乱作一团,纷纷退让。
就是被盯了一下,不至于拔刀吧!?
幼清拉扯他的袖子,却见那云骑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,银杏树叶破肉而出,幼清顿时拧紧景元的衣袖,景元冷声道:“他坠入魔阴身了。”
这便是魔阴身吗?
镜流曾说,堕入魔阴者,六尘颠倒,是非不分,应…击杀之。
可…不管对方品行如何,毕竟是相识的人,这样手刃同袍…幼清担忧地看向他,不等两人反应,对方已经举起利刃扑来,幼清瞬间抬剑格挡,她力道掌握得极巧,转身轻挑便将它压在地上,景元迅速以刀压制,暂且制服了对方。
紧接着,一群黑袍判官蜂拥而至,景元报明身份,也简述了这人是谁。判官出马,这堕入魔阴的云骑很快便被镣铐押送走了。
有了这一场变故,谁还听戏啊?茶馆内人声窃窃,演员们吓得花容失色,早作鸟兽散了,灯光亮起,景元收起佩刀,微皱眉头,幼清低低问:“他会怎么样?”
景元没有回答。
城
他侧身道:“终究没能好好听一场戏,走罢,时候不早…早些歇息。”
她轻轻应下,他扶着她的肩,带她离开了茶楼,这一路上两相沉默,步履沉重,幼清担忧道:“景元,你还好么?”
“无碍。并非是第一次了。”景元道,“云骑少有挺过百年,他也算…”
算是坚持久的了。
原来…那人不是来逗她的,而是去丹鼎司抓药的么?不知为何,幼清心里也不大好受,要是那时给他诊治…不,她为何要为他诊治?突然出现在她身后,她怎么不害怕?她哪知他当时的情况?可…
城
“你不必内疚,魔阴身是长生种的宿命,无法扭转。”景元轻笑,“也有云骑活过百年,更何况,人之一生,不就是区区百年吗?”
反而成了他宽慰她。
幼清却问:“你说并非是第一次…你还见过…”
“嗯。一次与师父一同解决罗浮内的一场动乱,同行的前辈突然成了孽物…师父一刀斩杀。”景元道,“我恐怕,还是做不到那样果决。”
“你又不是冷冰冰的兵器!为何云骑容易堕入魔阴?难道就是因为常常打仗、目睹同袍惨死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