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一字:善。
他缓缓松了口气,腾骁明了此事,就代表罗浮会有所准备,即便丰饶联军大举来犯,他们也不会被打得束手无策。
事情毕竟还未发生,他宽慰半天幼清,等心沉下来后,他也开始宽慰起自己。
倘若事情终要发生,那么事在人为,他会挣扎扫出一条生路。尽心竭力,仍避免不了失败的结局,那景元坦然接受。
景元撩开帘幕,见幼清蜷在床上,咕噜噜地吐着泡泡,他不禁一笑,掀开背角躺在她身边,把她搂入怀抱。
与其担心还未到来的厄运…不如珍惜当下,珍惜眼前人。
抱着她,紧绷的神经全部放松,困倦、饥渴、疼痛一瞬间将他包裹,为了抵抗这些,景元握住她的肩头,将唇抵在她裸露的脖颈,轻轻含住了她微凉的皮肤。
幼清轻哼一声,用手去触碰啃她的坏人,摸到他毛茸茸的脑袋后,幼清又收回双手,随他含去了。
* 距离启航还有一段时间,得知他们几人合力炸了一颗火化行星,又打得丰饶孽物溃不成军、抱头鼠窜,云骑们对他们几个的仰慕溢于言表,一大清早便热情地邀请他们出来吃酒。
可惜宴席散去,只有应星和镜流算得上清醒,他俩也是简单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。
白珩睡死过去,丹枫打坐打到呼吸都淡淡的,至于景元幼清那处…两人都没现身,大概是睡在一起,他们也没去打扰。
镜流挥剑数万次,两臂阵痛,吃饭时都疼得皱眉,应星也受了重伤,虽有幼清的帮助,可这座用以安营扎寨的中转行星依旧空气稀薄,睡不安稳,吃得也是米粥,应星捂着额头,起身想要回营地休憩,镜流见他摇摇晃晃,还起身用手托了一把,应星的手臂压在她的手心,他侧过头,道了声谢,也没再矫情,就这么被她搀扶回去了。
一进屋,镜流便见丹枫惨白的脸,她紧皱眉头,伸手试探丹枫的鼻息,丹枫陡然睁开双眼,见是她,又合上眼睛,淡淡道:“镜流。”
“你如何了?”
“无妨。”
丹枫对谁都是这样说,但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气色不佳,像是害了一场重病。
镜流想起他赠予的大转回魂丹,便从怀中取出,捏出丹丸放在他口中,丹枫皱眉,向后躲去,镜流却借着他张口的空隙,一下将丹药推进他的嘴里。
丹枫咕咚吞咽,皱眉道:“用不上丹药,打坐调息便可恢复。”
镜流将支离戳在身边,找了个位置落座,应星也坐在她对面,手里摆弄着一个机关,心不在焉。
意外的,她在这不可一世的匠人眼中看到了一丝愧色,镜流挑高眉毛,应星察觉她的视线,眉头一锁,仰着下巴问她:“怎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