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凌崖迟一怔,“这么快?”
他还以为几人才脱离虎口,好歹要休息一日,没想到竟是一口气都不待停歇的,竟是要立刻就走。
萧疏隐没有理会他,先折身去营帐里跟宁老太太说明情况了。
郁齐光和史霜客也有些惊讶,两人对视一眼,有心想问问,但看沈隽意神色郁郁,也不好开口。
沈隽意也进了营帐。
宁老太太早就听到外头的喧哗,看到两人进来,她略略抬眼,没见到姜映梨的身影,她蹙眉追问,“阿梨呢?”
“……被抓了。”
宁老太太打量着两人,神色古怪,“你们两个大男人连个姑娘都没救回来?”
沈隽意愧疚垂头。
“是我判断失误。”
萧疏隐摸了摸食指上的扳指,垂着如画眉眼,语气平静,“姜映梨聪明,只要对方没有立刻杀了她,她肯定是能想到法子护住自己的。”
说到此,他扯了扯唇角,抬起眼眸,望着紧张的两人,淡淡笑道:“当初在黑山时,她也是被抓上山,不也是安然无恙。”
“我潜上黑山时,她与那山上的匪徒谈笑风生,对方待她恍似亲眷。”
他说的便是当日与姜映梨在黑山上,受伤逃窜被阿贵嫂所救的事。
闻言,沈隽意蓦地扬眸,眼神不悦,“阿梨是玲珑聪颖,但那并非是能眼睁睁看她落入险境的理由。她化险为夷,自也是需费尽心力,吃尽苦头。”
谁又能知道,她被抓时,所受的伤,所担惊受的怕,甚至与敌人周旋时,又该如何恐惧!
萧疏隐扬起眉头,“自己吃苦头,撑起一片天,总比被人护在身后当柔弱藤蔓强。本侯倒是觉得,她如此是极好的!”
“侯爷与我等非亲非故,自是无需惊惧担忧。”沈隽意嘲讽,“但愿侯爷哪一日,有了心上人,也能做到这般淡然自若。”
“本侯不会选那等会令自己陷入这种局面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。”萧疏隐冷冷道。
“那——”
眼看着两人吵着吵着歪了楼,宁老太太头都疼了,她忍不住捂住额角,高声道:“好了,够了。莫要再争了!”
“两个大男人不想着救人,为这些鸡皮蒜毛吵得不可开交。也不嫌丢人!”
萧疏隐:“……”
沈隽意:“……”
两人双双闭了嘴,略微移开目光。
宁老太太道:“抓人的是谁,也没有头绪吗?”
萧疏隐老神在在,“入京便知晓了。”
宁老太太闻言,打起了精神,“你有了头绪?”
“得了个人。应该会在某些时刻有大用处,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。”萧疏隐回道。
正说着,门口就传来了动静,孟藻在门外通禀道:“侯爷,人带回来了。”
此时,天已然是大亮了。
天边的朝霞泛起微微红晕,几缕色的光辉如丝带般缠绕,微风吹散了云雾,朝霞与山峦相互映衬,仿似一幅灵动的山水画卷。
柯放换了身干净的短打,头发高高绑成马尾,露出了整张脸,她神色坚毅而冷冽,犹如一柄锋利的短刀,静静地立在营帐跟前,任由众人打量。
郁齐光和史霜客几人站在几步远,瞧瞧地觑着她,目光在她那张俊俏的脸上掠过,小声问面色复杂的姜青檀。
“那什么,阿檀,你说的是真的吗?她真的是姑娘?我怎么瞧着她长得颇为俊美,看着根本就是个风流少年郎啊!”
姜青檀:“……你要是好奇,你自己去问啊。”
他昨夜初次见到时也倍感惊愕。
那股惊诧劲儿早就过了。
郁齐光:“……看她看起来很不好惹啊。”
史霜客低声回道:“她都是匪首了,如何能是好相与之辈啊。”
“也是,定是那杀人不眨眼的!诶,你说现在的姑娘都怎么回事啊,个个都看起来不好惹得很呐!”郁齐光忍不住感慨。
不管是姜映梨,还是那凌昭昭,何玲瑶,而今更夸张,还有姑娘当匪徒头子的!
这如何不叫人惊叹的!
姜青檀斜睨着他,“这也是人家姑娘有本事!我听说,那村寨虽是她爹当那傀儡寨主,但她却是实际当家做主的,大家对她颇为信服。”
“那村寨上下提及她,那都是交口称赞的。”
“她是愿意跟寨子共存亡的,要不是为了寨子里的众多人,她也不愿意来此了。倒是有些个自诩英雄的男子,偷偷摸摸地趁乱溜走的,实是叫人不齿!”
他说的是自是那不要脸的阿幸。
他姐救了他,他倒是好,弃众人而逃就算了,还把他姐给掳走了!
他恨得牙牙痒。
早知道那日,他就该拦着姐姐别去救那等恩将仇报的人!
郁齐光眨了眨眼,嘀咕道:“你说话就说话,为何这般看着我,好像我是那等薄情寡义的人。”
“我只是说这当土匪不好而已,你这般好似还站在土匪那头说话。你莫不是看上她了?”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”姜青檀炸了,指着他就骂道,“郁齐光,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,脑子混混沌沌的只有些情情爱爱嘛!”
“我不过是说两句公道话,怎生就变成看上人家了?莫非你觉得天下间女子就该温温柔柔的,攀附着男子活么?难怪你喜欢李芳菲,你两果真是脑子都长一个模样!”
说完,他就气呼呼地跑开了。
郁齐光被他噼里啪啦地一通怼,满脸茫然,“他这到底是怎么了?”
“都让你少说两句。”史霜客拉了拉他的衣角,皱眉道,“他姐姐失踪,他这情绪就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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