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当初从凌欢瓷那听了一耳朵的崔瑢瑢和谢若微,以及景王之间的狗血三角恋。
但景王在明知道崔瑢瑢对其的心意之后,还愿意把她留在身边,并不避嫌,如今又以这般暧昧的姿态招揽于她,未免……太过分了些!
景王神色有些古怪,随后身体往后轻轻一靠,抬眼看向姜映梨:“你与崔瑢瑢不同。”
“崔瑢瑢虽出身不错,但她更擅长司药,制作药膳,是徐徐图之之道,手段太过温和。”
“但姜大夫你就不同,本王打听过你,学医不过区区几载,隐藏于市井之中,可见你的天赋卓绝。”
“更不必说,当初姜大夫那手惊天地泣鬼神的剖腹手段。便是如今,本王听着,亦是深感惊叹。”
“姜大夫,你是不同的瑰宝。所以,本王愿意给出更多的诚意。”
姜映梨:“……我谢谢您了。”
“不必客气,这是应当的。”景王没有听出她话语里的讥讽,笑眯眯回道。
姜映梨揉了揉额角,她感觉有点交流障碍了。
“姜大夫不必着急,你还有很多的时间考虑。”景王也不逼迫于她,笑盈盈道,“不如说,于信这次带来你,倒是的确让本王颇为惊喜。”
“他办坏了差事,本来是……但这件事就足以将功赎罪了。”
姜映梨这回没忍住,她忍不住地拍案,倍感好笑道:“景王殿下,您分明身康体健的,为何非要装出这副体弱多病的模样……”
话才出口,她突然就感觉空气骤然变得沉重了起来。
她几乎是立刻就住了口,心底浮起了懊恼。
她怎么就没忍住呢!
可景王这副装腔作势的做派,又实在是难看得紧!
又步步紧逼,实是叫她烦闷。
她也不知景王到底为何非要留下她,但他既是没病,辖制她一个大夫又有何用呢?
当备胎么?
她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了。
所以,那藏在心底的话,几乎是瞬间就倾泻而出。
可一出口,她就明白,是惹了祸了。
她抬眸对上景王骤然敛了神色的俊容,倍感懊悔。
明明对着于信还能一路装,一路忍,为何到了此刻就破了功呢!
景王那浮于表面的温润笑意,顿时就敛了,眼神几乎算是冷漠至极。
他漠然地望着姜映梨,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。
姜映梨几乎要立刻站起,却被他摁住了肩膀。
景王扭头细细地品味着她脸上浮现的惊疑表情,轻轻慢慢道,“你果然知道了。”
姜映梨如鲠在喉。
“……景王殿下……”
景王语气很和缓,比起先前的还要轻飘飘,就像是一片悠悠扬扬的羽毛。
“先前你替本王诊脉时,本王就曾想过,你这等天赋卓绝之人,把脉所见的可是跟常人不同。”
“崔瑢瑢通晓的,是否跟你不同。但因着你不肯离开燕城,又不曾识得京都之人,本王也就放弃探寻了。”
“你说你不喜强权,却跟萧疏隐混在一起……”
“——我没有!”姜映梨几乎是立刻反驳,为自己辩解,“景王殿下,我绝没有跟萧侯爷提过半句您的事。”
“哦?”景王略略扬眉,脸上辩不出真切想法。
姜映梨已经明白他为何先前非要把自己招揽旗下了,她心中一边暗怒这人既狗又谨慎,一边快速斟酌语言去打消他的念头。
“我与萧侯爷根本不熟悉,本就是机缘巧合认识……”又不能牵扯出宁老太太的事,她一咬牙,只能将所有的事情拦腰砍断,“是我相公和弟弟去幽州赴考,途遇黑山贼劫掠。”
“我听闻有京都派来的将帅,需要大夫前往随军,我,我就斗胆自荐了。”
好在时间短暂,景王就算是心中有疑惑,此时也没办法去求证。
更何况,她说的话亦是真话。
只是,把前后次序都调换了。
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,在被景王发现所有前,她能也有机会离开吧。
景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神色。
姜映梨不漏声色,一副笃定的姿态。
半晌,景王松开了她的肩膀,慢慢退了回去。
瞬间,空气似乎都变得流畅了起来。
“姜大夫,你是聪明人。”
姜映梨额角都是细密的冷汗,扯了扯唇角,勉强迎合了一句。
该死的!
神特么的聪明人!
“那么,你也会做出聪明的选择。”景王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。
姜映梨没有应声。
景王也没有纠结,而是站起了身,居高临下地觑着她,“希望下次,你会有不同的抉择。”
姜映梨从屋里出来,背后都是一阵冷意。
这场对话看似什么都没谈,但对于她而言,已是把大部分情况摸透了。
这位景王看似温和无争,骨子里却是极为强势的。
虽不知他的具体目的,但他之所以想招揽她,却是明白了。
他在忌惮她。
忌惮她知道了他装病的事,所以他需要把她这个变数把握在手里。
先前在燕城时,好歹天高皇帝远,亦或者是匆忙,他放过了她一马。
但没成想,兜兜转转,她竟是又撞到了他手里。
她现在的入京,对于景王而言,再危险不过了。
所以,他对她的掌控只会愈发严格。
姜映梨想到此,忍不住长叹了一声。
早知道如此,她当初就是跟沈隽意和阿檀死在一起,也好过如今来受这门子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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