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以为大姐这次在许家落到这个地步是因为啥呢?最大的原因不还是桃子吗?”
刘阿霞这话出来,乔江心和刘阿芳都没吱声了。
因为她们心里也下意识的认同这个说法。
按刘国兵的说法,年前,桃子没有回来过年,许家已经闹了一场了,要去把桃子抓回来,那时候是刘阿花扛着锄头拼命拦下来的。
初二那天同样是。
加上之前桃子的婚事那场闹,完全也可以想象,小时候刘阿花带着桃子是有多艰难。
她不是没有争取过,没有拼过,大年初二乔江心亲眼看到了,她一个人,弄不过许家全家。
大姨父许忠生就是透明人,唯唯弱弱的,啥都听家里的。
之前长丹表哥他们还小,现在大了,在家里也基本是逆来受顺的性格。
也许真像刘阿花说的,把桃子放在娘家养,已经是她能想出来唯一的办法了。
所有人都在怪刘阿花,怪她寄养桃子连口粮也不给,但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,这许家的口粮,刘阿花能不能做主。
……
因为刘阿花的事,几姊妹这个年过得都不愉快,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身体透支过度,刘阿花中间又烧了一次,本就干瘦的身体,肉眼可见的更瘦了下去。
初四下午,走了的桃子又回来了。
她找到病房的时候,病房只有刘阿花一个人。
大过年了,大家都忙,也没人时时守着她。
许长丹父子被许家喊回去了,刘阿霞家里也有客人,所以今天一天,也就住镇上的刘阿芳过来给刘阿花送饭照顾一下。
看了一眼抱着腿孤单坐在床上的刘阿花。
桃子扭头就找医生去了。
也就十几分钟,她又回来了。
“我在城里租了个小房子,很小,只放的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,那里没有人欺负你,你要跟我走吗?”
刘阿花红了眼睛,声音沙哑道,“你,你愿意管我?”
桃子点头,声音没有丝毫情绪,“我从没说过不管你,我愿意管你,许家人,我也只管你一个。”
默了默,桃子怕她舍不得大哥他们,话中有话的说道,“你在许家搅和,自己难熬,也帮不上大哥他们啥,去城里,就算捡废品,也比家里强,等有钱了,啥都好了。”
“路我已经给你了,走不走,你自己决定,你要留下,我也不反对,许家我是不会回去了,跟许家扯上关系的你都别找我。”
桃子的意思是,不管是分家,大哥娶媳妇,还是爷爷奶奶去世,反正许家的一切一切她都不会管。
刘阿花孤单的害怕,许家父子昨天就被喊回去了,刘国兵今天也陪着李凤妹回岳父家了,刘阿霞要回去接待客人。
姊妹间,大家都有各自的家庭了,不可能丢下家庭来守着她。
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拖累人的累赘,多余又没用。
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她沙哑着声音道,“好,我跟你去。”
桃子用脏兮兮的麻袋提着刘阿花不多的东西,刘阿花亦步亦趋的跟在桃子身后。
特意做的宽大些的袄子空荡荡的挂在她的身上,她眼里是忐忑,是迷茫,但她没有别的路可走了,她没地方去,她没有房子也没有地,还没有钱,她只能紧紧跟在桃子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