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清晨天刚破晓,谢渊便起了个大早,顶着两个黑眼圈,怒气冲冲闯进内室。
进来后他便后悔了,内室静悄悄的,帷幔下垂将床遮得严严实实的,里边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,他也不敢扰人,只好坐在桌旁,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的方向。
坐了一小会儿,或许是感应到有人在,言堇云也起了个大早,一撩开帷幔也着实把他吓了一跳。
你不去睡,怎坐这儿,怪吓人的。
谢渊愤愤不平,一脸委屈,睡时不让人进,现在醒着还不让人进了?云儿倒是睡得香甜,可曾想过我是如何度过一整夜的,那贵妃榻本就不适于入眠,没躺一会儿就能醒。
言堇云侧头抿笑,未不让你进,只是没让你这般早便杵在这儿,挺瘆人。
云儿就故作好人,苍暮昨晚便把我堵外间了,没有你的许可,他怎敢?
那不也是因我昨夜早早入睡,受不得打扰,他也是职责所在,你沐浴后脸颊红通通的,他瞧是见你需要下下火,刚好外间凉快,让你在外间降降火气。苍暮莫名被拉出成了挡箭牌。 他们主仆一条心,谢渊自知理不过,只能服软充乖,你瞧我这黑眼圈,这火降的还不够吗?
好了,我知晓了,那你现在要睡个回笼觉吗?今日是请安日,我得去趟凤栖斋。
我同你一块去。谢渊无精打采的。
你?得了,瞧你那脸,还有这状态,去了白惹太母忧心。
那好吧,云儿替我向太母问安。
好!
言堇云到凤栖斋,与秦氏、王氏和老太君没聊一会,外边有人传国公夫人到,今日国公夫人怎也来给老太君请安?
见过老太君。见过母亲。相互施礼。
都起吧,儿媳来迟了,瞧瞧,果然一群小年轻,都起了大早的。
老太君发笑,孩子们刚到,你也不迟,坐吧,怎的今日有空前来?
大家都坐。国公夫人招呼大家入座。
瞧着快入冬了,儿媳想着今年府里添了新人,总与往年不同。堇云儿婿是男子,年里怎么说总要回门一趟的,儿媳愚钝,不知做何准备,顾来与老太君商量商量。
瞧我这把老骨头,倒把这事儿忘了,孙婿莫怪太母。言堇云瑶瑶头,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:过年可以回丞相府?
又对国公夫人说:这事儿不急,还有个把月,先把入冬的事宜安排妥当,往年的规格照旧,今年的沁雅轩多备一份,这孩子初到中都,得适应适应这里的气候。至于回门一事,咱们过后再好好琢磨琢磨。
诶,儿媳也正有此意,过几日让缝工去沁雅轩走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