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漓退出安德烈的怀抱,他仰起头,眼眶有些发红,忽得一笑,他张开了双臂:你看看我有没有受伤。
闻言,急切心焦的安德烈双手朝温漓周身探去,他们在垃圾星时为对方处理过伤口,对对方的身体都非常熟悉。安德烈的手在温漓身上几大处探查一番,确定没有任何伤口后松了口气,他松了口气,迎着温漓的目光,垂在身侧的手掌张开收拢,几次反复,才压制住想将温漓揽入怀中的冲动。
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
他重复了两遍,最后一遍像是自言自语的低语,带着点难以觉察的颤抖,是失而复得的庆幸。
抱歉,我来晚了。
闻言,温漓再也忍不住,他猛地上前一步,手臂勒紧了安德烈劲瘦的腰。
又一次猝不及防被温漓抱住,腰上的手臂非常用力,他们直接贴的严丝合缝,安德烈的身体宛如绷紧了的弦,他僵硬地伸着手悬在半空,片刻后落在了温漓的背脊上,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难以压制的不平静:温漓,你怎么了?
温漓抿唇,生平头一次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:安德烈,对不起,我让你担心了。
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,安德烈的手臂轻轻搂着温漓的背脊,像是在护着一份失而复得的宝物,他摇了摇头:温漓,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做了,若不是我及时看见了星网上的消息,及时赶到,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怕
安德烈忽然住了口,害怕这个情绪从不能在他身上出现,即使有也决不能说出口。
温漓从安德烈怀中仰起头,他看到安德烈眼中深藏的不安和后怕,他抿着唇摇了摇头:他们不敢真的对我动手,要是我出了事情,他们更是的罪行板上钉钉逃不掉了。
温漓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事鲁莽冲动甚至能称得上愚蠢,但破解雄保会最好的办法就是深入敌营,而他身为雄虫,雄保会对他的防范意识相比安德烈他们几乎为零。他并没有愚蠢到什么都没准备羊入虎口,他暗中设置了吸睛的标题党帖子,他赌风尖浪口上雄保会不敢动他。
安德烈皱紧眉头,凡事都有万一,他对温漓这种做法非常不赞同,他正要反驳忽然一双手贴上了他的脸庞,他在温漓漆黑的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倒影,他听到温漓信誓旦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:况且我相信你一定及时赶到。
温漓相信只要安德烈看见他发的帖子他就一定能明白其中的深意,在垃圾星的半年他都过来了,现在他有安德烈在身边,他不怕。
温漓
像是无可奈何的叹息,又像是不忍出口的斥责。
没有下一次了。
迎着安德烈的目光,温漓鼻尖再次一酸,闷闷开口道:安德烈,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