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克考点头,继续道:您说的没错,莱茵殿下的大脑似乎曾经受到过许多不明刺|激,这些刺|激压迫了他大脑皮层中控制视力的神经细胞,导致完全失明,视网膜上的暗区不过是表面的症状,若是长此以往
麦克考不说话了,眼中的惋惜根本毫不掩饰。
陆泽看得懂这些片子,自然明白麦克考话语中的未尽之意是什么,那是性命堪忧的意思。陆泽做过很多临床试验,他无比熟悉莱茵大脑皮层上显示的这些所谓的不明刺|激是什么。
他曾在许多受过电击审讯的人的大脑切片中看到过这样的痕迹,虽然死去的大脑已经萎缩,和具有生命的大脑可能有些不太一样,但是陆泽能够确定,那就是电击留下的疮疤。
逼问审讯是违反人权的,从前旧时代的刑具早已被迫淘汰,但是任然无法避免有不法分子或是机构非法折磨审讯,脑电击是最痛苦的也是最有效的,因为痕迹小而威力大,那些皮肤表层的痕迹不用一个星期就能散去,但是留在脑中的疼痛却是经年累月的。
也不知道这些黑点是什么,估摸着得有三四十个吧,正常的大脑皮层中可不该有这些啊
陆泽骤然站起身,把尚在感慨的麦克考弄得一惊,他结结巴巴道:路德阁下,您怎、怎么了?
陆泽看着大脑皮层图像上的不明黑点,语气略微生硬,像是在忍着什么极大的情绪:抱歉,麦克考首席,我暂离一会儿。
看着说完话就推门而出的陆泽,麦克考慢半拍地吐出一个好字,一时间忘记自己还塑胶白手套,伸手揉了揉眼,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眼睛花了,他刚刚好像在雄虫脸上会看到了类似疼痛的神情。
那种神情就好似
好似他心疼一样。
六天时间,陆泽没有从莱茵口中得知他遭遇了什么,但是摆在他面前的莱茵的身体报告无声地告诉他,这只雌虫可能都经历什么。
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地方都有电击留下的创伤?
又不是路边的野孩子,任人欺凌,明明生在皇家,到底是谁敢对他做这种事情?不仅做了这些事还能全身而退,逍遥法外。
还是说,他们都在撒谎?
陆泽面前的光脑尚未息屏,上头显示的最近的一个通话记录是内务官托利奇,时间是五分钟前。
就在刚刚,陆泽和托利奇通了电话,当询问到莱茵的过去,想象中的支支吾吾并没有,托利奇的声音依旧平稳,充满歉意地表示皇室这些年对莱茵确实疏忽,然后提起了年幼时他生过一场大病,有一段时间认不得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