昙花一现间, 数不尽多少个春夏秋冬悄然溜过。 两个少年相伴而行,沐浴四月的阳光,享受九月的芬芳。
宋知倦因为惊人的天赋, 早早就被顾长老选为接班人, 现在他在冼家虽然不至于横着走,但至少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,所有弟子皆是毕恭毕敬。
哦, 当然了,冼少主是例外。
承蒙宋知倦愈发严重的宠溺,冼少主的少爷脾性见长,对身娇肉贵这一词的诠释越来越彻底。
宋知倦本在完成师尊布置的经文抄写,一个小师弟趁着师尊不在的空档凑过来。
师弟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眼, 宋知倦没有停下手中的笔, 头也不抬地问道:有什么事就说。
师弟:师哥啊,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太惯着少主了?
嗯?宋知倦有些意外,为什么这么问?
师弟:就今日用早膳的时候, 我瞧见少主连站都不想站, 还让你把每样早点摆好在他面前才肯动筷,太夸张了吧。
宋知倦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,又不是第一次,他都已经习惯了。
宋知倦:还好吧,挺正常的。
师弟又想起来了一件事:不止这个,还有上回我们一起去洛水镇玩儿, 少主嫌客栈的房间太小,你就直接换了一家客栈。少主嫌食物不好吃, 你就跑遍整条街找到合他口味的点心。
师弟说着说着竟带上了一丝抱怨:都不给我们分一口。
宋知倦:后面不是给你们买了吗?
师弟:不不不,师哥你不懂,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,问题是你不能太惯着少主,会惯坏的。
宋知倦还是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。
师弟一脸没眼看的表情,觉得自己师哥真的没救了。
宋知倦手上完成了最后一笔,把抄好的经文放到师尊的主桌上,离开前还对师弟打了声招呼。
宋知倦走出书堂,果不其然看见冼桓松散漫地靠在院子中的一棵树上,如从前一般,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,在等待中好似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。
当然,有宋知倦一直陪着,少年才能意气风发。
宋知倦不由地想起师弟刚才说的话,都是自己惯出来的。
对,这话好像也没说错,是他惯出来的,他愿意看见自己的小少爷无忧无虑。
宋知倦过去敲了敲冼桓松的脑袋:走了少爷。
阿倦,冼桓松回过神来,又变回了那个傲娇的小少主,怎么这么慢啊。
宋知倦帮他把背上的灰尘拍掉:我已经是最早走的好不好,要是不想等的话下次晚点来。
冼桓松:谁说我不想等了。
宋知倦温柔地笑笑:好,是我耽误了少爷的时间。
冼桓松轻轻地哼了一声,脸有些红,道:我们去吃饭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