冼桓松知道这件事吗?
还是说他也在耍他。
冼桓松会不会早就知道,然后跟他演了十三年, 演了十三年爱他。
宋知倦不敢想。
他在害怕,害怕真相如利刃,比挖灵核还疼。
万一是真的,所有人都拿他当傻子,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命运,就是一个器皿,装灵核的器皿。
不如要了他的命。
尤其是冼桓松
宋知倦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,无论别人拿他当什么,唯独一个冼桓松,他不可能不在意。
又或者说,只要冼桓松说一句没有,他就信。
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。
有时候真相被埋没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。
宋知倦几日未进食,虚弱得很,再加上身心俱疲,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。
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被抛弃的日子,吃不饱穿不暖,流离失所。
他以为的月光不过是满地的白霜。
宋知倦的心口又开始痛起来,他攥紧了胸前的衣服,脸色发白,挣扎着站起身。
在黑暗的环境里,他踉踉跄跄地找到旁边的墙壁,才堪堪站稳。
宋知倦一手按住心口,一手扶着墙壁,拖着残破的身躯慢慢挪动。
每一步都是像是踩在刀尖上,整个身体都跟着疼。
忽然间,他看见前方冒出了一些微弱的光亮。
宋知倦几乎是循着本能走过去。
地上摆着几壶酒,和一盏摇曳不定的烛台,一位男子坐在地上,曲腿靠着墙壁,仰头看着夜空繁星。
宋知倦咳嗽了两声,引来了男子的注目。
男子抿了口酒,侧头饶有兴致地看向这边。
宋知倦没撑住,贴着墙壁跪倒在地,血腥味从喉咙里返上来,闷声咳出了口血。
他努力抬眼求助般望向那抹光源。
男子安静了一会儿,似乎透过宋知倦看到了什么。
他的眼眸深邃阴冷,不带一丝温度,仿佛坠入无底寒潭。
男子缓缓勾出一抹笑容,让人后背发凉。
真有意思。 他终于不再坐视不管,而是放下酒壶起身,不紧不慢地踱步到宋知倦跟前。
男子弯下腰,声音竟然带着点愉悦:哎呀,真惨啊。
宋知倦脑袋昏沉,只能发出嘶哑的几个字:救救救我
男子收起笑容,摸着下巴掂量了几秒,还是选择在手掌上凝聚灵力慢慢往对方身体里送。
呦,男子挑了挑眉,灵核都没了,还活着呢,不简单啊。
宋知倦垂着头没说话,只感到有一只手正在把他从死神那里抢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