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颠来倒去就是那一句话。
冼桓松要结婚了。
只要这一句话,就可以将他千刀万剐。
沈秋指着请帖上冼桓松的名字问闫钰:诶,师哥,你不是说过你以前去过冼家嘛,那你认识新郎官吗?
闫钰的确在无意之间提过一嘴,没想到沈秋这小子会记得。
空气静默了一会儿,才传来闫钰沙哑的嗓音。
不认识。
仅仅三个字,却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。
他不认识。
他不认识什么婚礼的新郎官。
沈秋见他状态不大好,就摇了摇他的手臂,道:师哥你怎么了?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走神,还给我梅花镖。
沈秋越想越不对劲: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?
闫钰抿了抿干涩的嘴唇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这可把沈秋给搞急了,闫钰按住他正欲起身的肩膀,示意他冷静一下。
闫钰朝他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,说道:不用担心我,只不过最近有些烦心而已。
沈秋往前凑了点,胸有成竹道:师哥你有什么烦心事儿可以跟我说,兴许我能帮你摆平呢。
闫钰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,忽然笑了出来,往沈秋凑过来的脑袋上一敲,道:怎么那么好奇呢。
还有,你连我都打不过,能帮我摆平什么?
沈秋揉了揉被打的脑门,奄奄地坐了回去,嘴里嘟囔着:我这不是想帮你分忧嘛
知道你的心意了,闫钰看见旁边的垂下去的头,又温柔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,但师哥自己能调节好。
沈秋很好哄,脸上的委屈消失殆尽,换上了恃宠而骄的笑容。
他就知道师哥不会真的厌烦他。
师哥跟他最亲了。
师哥对他最好了。
沈秋把面前的请帖工整折好,再交还到闫钰手中。
外头一轮明月高挂,已是亥时。
明日两人还要早起赶路到涤霜城,因此闫钰让沈秋早些去睡。
随着屋门被吱呀一声阖上,闫钰莫名松下一口气。
他收好请帖,熄灭烛火。
闫钰满怀心事地躺在床上,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思考明日可能发生的一切事。 准确来说,是他的计划。
他需要一个周密的万全之计。
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。
明日他势必要让冼临舟付出代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