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是个合格的兄长,布鲁斯深吸一口气,但我希望自己能再称职一些。
你没有不称职托马斯不知道布鲁斯想说什么,但他下意识反驳着。
我不知道你的身边发生了什么,不知道你昨晚去做了什么,布鲁斯注意到了他的兄弟神情愣怔,他继续说着,但你很累,托马斯。
我不仅对此一无所觉,还催促你接受我,接受阿福他们。
我很抱歉。
这次见面的谈话出乎托马斯的预料,他早在布鲁斯说到但你很累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大脑一片空白,无法做出任何反应。
但布鲁斯还在继续说着,他真诚地看着托马斯。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,托马斯,让我帮你。
而托马斯几乎要在布鲁斯如此关怀的目光下缴械投降,但也只是几乎:你昨晚去找我了吗?
他以为他能瞒过布鲁斯,至少在他确认自己意识清醒的几天里。
寻求布鲁斯的帮助,这当然是个不错的主意,但当他确定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,这个主意就不是那么可靠了。
没有任何人能在无法发现问题的情况下解决问题,而他确定自己的检测结果真实可信。
况且他怎么能把他的真实状况展现给布鲁斯看?
告诉布鲁斯他因为害怕而将自己变成了利爪,告诉布鲁斯他的弟弟有多胆小懦弱?
只是简单设想,强烈的排斥感立刻浮现在托马斯心头。
[不能被布鲁斯发现。]
[离他远一点!]
要是托马斯能再理智一点,他一定能发现他早就不在意转化的事情,不管是不是因为受到外力干扰,但事实就是他不再介意这副利爪的身躯,而他竟然还在用那件事当作隐藏自己状况的借口。
仔细想想,第一天时他不清楚自己的状况,而这种避开布鲁斯的想法从第二天开始就无比坚定,他能给自己找到无数理由来说服自己保密,说服自己一定要躲藏起来。
假如他真实的意愿是离布鲁斯更近一些,那么这种抗拒布鲁斯的想法是从哪儿来的?
我担心你介意这个,布鲁斯,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。低垂着眼睛避开布鲁斯的视线,我还在找双面人和稻草人
直到对面传来布鲁斯隐隐的叹气声时,托马斯才大梦初醒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他说谎了,对布鲁斯。
冷汗后知后觉出了满身,托马斯意识到他已经开始失控,哪怕是在布鲁斯面前,哪怕有催眠的帮助,他也没办法像之前一样保持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