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老板娘只是笑眼打量他,接着寒暄几句,便大方地放过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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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不舍得摘玉镯,手腕的肤色却完全没有色差。
「以这家琴行的规模,不像能轻松拿出一整盒本金给生人挥霍的家底。」
她一开口就是牡丹花纹。她都不屑于装的!
「她说了,秦家。」
好不容易闯进天香楼的凤曲依旧忿忿不平,回忆着刚才老板娘的行为举止,怎么想怎么怪异。
虽然对方确实帮他进入了天香楼,直接省去许多麻烦,但那样强的威压也把他震慑得好半天都挪不动腿,直到这会儿还是心有戚戚。
她甚至不愿意直接给我一点钱。凤曲抽抽鼻子,比起实实在在的银钱,其实天香楼也没那么重要。
阿珉冷笑:「真有出息。」
凤曲才不在意他明里暗里的讽刺,现在混进了天香楼,虽然还未到正式营业的时候,但堂中也有不少酒客正在赌酒。
大堂之东更是博戏的地盘,哪怕白天也照样热闹非凡。
对凤曲而言,最艰难的问题是
距离夜晚降临还剩四个时辰,他要在这里枯坐四个时辰之久吗?
阿珉:「不然你要去支个地摊给人描金?」
凤曲:
凤曲微恼:人都死了嘴还这么贱,不愧是我。
可惜他不能和阿珉割席,两人生死荣辱都绑在一起,再怎么看不顺眼也得凑合过下去。
「不过,我没料到你会主动提出描金。」
凤曲正捧着酒杯小啜,这酒尝着清淡,不比倾五岳的烈酒。
谁让我只记得这个。凤曲一乐,自嘲道,不务正业的东西。
酒水里荡着阿珉的蹙眉的脸:「别骂我。」
凤曲一口把他喝个精光:你吵死了。
他俩既然是同一个人,对于过去的记忆自然也是相同的。
所以连带他没有九岁以前的记忆这件事,阿珉也不可能不知道。
对于过往,描金是唯一残留的记忆,但倾五岳见到这门技艺时很不高兴,曾经明令凤曲不许再画这些。
失忆、愚钝、懒惰,这样的自我认知让人尴尬。
但豁出去后就都无所谓了,反正作为第一剑客的阿珉一定比他这无名小卒的秘密多。
「少喝点。」阿珉这才留意到他已经喝了六七杯酒,「别耽误事。」
哪能啊,我偷喝过师父这么多的酒,一次都没醉过。
「你的酒量」
未等阿珉说完,博戏场的方向传出一阵怒骂。
一个壮汉猛地拍桌,正怒喝着推搡另一个奉茶的小婢。
凤曲也跟着拍桌,站了起来,声音又高又亮:你干嘛呢?!
男人应声一愣,下意识回头看他:你谁啊?
但他很快发现这个对他呼来喝去的少年只是个剑客。
衣着朴素、举止粗鲁,虽然脸蛋漂亮,但是身材纤瘦,也没有其他名门特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