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青娥微微抬头。
桑拂道:他说,以身入局,胜天半子。
穆青娥的表情变了一瞬,桑拂轻轻一笑,挥一挥手,在看守的带领下,很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。
楚扬灵恰在一旁,神色古怪:她神神叨叨说什么呢?
穆青娥收回目光,没有应声。
楚扬灵将她打量一会儿,似乎压不下好奇,又主动找话:你是哪门哪派的门生?我叫楚扬灵,你叫什么?
穆青娥报上名字,楚扬灵顿悟:是解了宣州瘟疫的那个?我听谢昨秋提过,说你们肯定会被玉衡记恨。
穆青娥哑然失笑:确实。
嗯没事的,等他们考完了,还不是要放我们出去。再记恨,总不能杀了我们,玉衡再大的本事,也得罪不起这么多江湖名门吧。
四下考生不乏响应,他们都很乐观,只把囚/禁当作考试的一环。
有人期待着同伴解围,也有人还在计划补考时要怎么翻身。穆青娥不忍揭穿真相,只是笑笑附和,却发觉对面男囚中的谢昨秋一直枯坐边角,不发一言。
不用猜,桑拂带的话一定是秦鹿说的。
但秦鹿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难道在暗示她牺牲自己?莫非凤曲他们也遇到了什么难题,已经没有办法再考虑她了?
穆青娥的满腹疑虑一直持续到邱榭来到地宫。
他和华子邈前后脚来,坦白了自己叛教者的身份,被华子邈一阵拳打脚踢、骂骂咧咧。邱榭还要再伤他一下:你知道吗?倾兄是内应。
华子邈呆若木鸡,好半天才找回声音:小凤骗我?
邱榭要留他一个人消化一下被凤曲欺骗了的现实,周围各个门派的门生也禁不住出声揶揄,华子邈眼圈都红了,硬撑着没有哭鼻子。
接连几日不曾说过话的谢昨秋却在此时开口:那个倾凤曲,是怎样的人?
众人纷纷望了过去。
谢昨秋的声音倒是很好听,犹如玉珠滚盘,莫名地就能引去别人的注意。他本身又似个清贫书生,和江湖格格不入,考生大多绕着他走,难得听他说话,都露出了惊奇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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