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闻言沉默半晌,又忽然笑起来:“阮阮,你觉得皇后会失败?”
“我当然希望皇后娘娘能成功。只是有些事,还是要尽早为自己做打算才好。”
“孤却不觉得。”太子说,“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,只要你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“什么?”杜阮追问。她心想,快说,只要说出来,她能就知道太子三番四次地挽留她、紧盯她,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太子说:“只要你把杜家暗部交给孤。其余的,不必你插手,孤自然会去操作。”
杜阮心说,果然。
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子,转来转去地说到底了,果然还是想要杜家暗部。
“您知道的,太子殿下,我现在已经不能联系暗部的人了……”
太子一下收了扇,说:“阮阮,谎话说一遍两遍,就没意思了。”
他指了指杜阮腰间,那里挂着一串腰牌,其中最不起眼的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小木牌,藏在玉质的饰物后面,上面用朱砂描着的字已经模糊,看不清楚了。
“只要你愿意把杜家暗部交给孤,一切自然迎刃而解。”太子说。
“不可能。”杜阮遮住腰牌,虽然被太子看穿了,但她不避不闪,直直地望着太子的眼睛,认真地道,“我不可能把暗部交给任何人,太子殿下,您也说那是‘杜家’的暗部,我是杜家的遗孤,我得对他们负责。”
“孤自然明白。”太子说,“孤可以向你保证,无论成败,都会把暗部完完整整地交还给你。”
“……可是我不明白。”杜阮听完却满心疑惑,“太子殿下既要这样答应我,那您要走暗部到底图什么呢?之前皇后娘娘也曾索要,但后来她也放弃了,可见杜家暗部并不是什么重要到可以决定计划的东西。”
“你想太多了,阮阮。”太子失笑,“孤只是觉得,无论计划是否成功,杜家暗部对于孤来说,都是个隐患——当然,看在你的面子上,孤并不会对他们做什么,但这样的势力,总要握在手里才让人安心。”
杜阮抿着唇,她听明白了:皇帝之前便忌惮暗部,如今太子索要,也并不是想将暗部用在这个计划上面,他只是忌惮,同他父亲一样忌惮罢了。
毕竟,无论计划失败与否,太子都是储君,这天下走到最后,总归是他的。
“太子殿下大可以放心。”杜阮说,“您没必要总惦记着他们,我早就想解散杜家暗部了。”
她有点无奈,萧蒙、皇帝、太子、皇后,有一个算一个,盯着她手里暗部的眼神就像盯一个香饽饽,没人知道她本人却只觉得苦恼。
太子但笑不语,虽然没有反驳她,但看那表情便是明晃晃的不相信了。
杜阮便说:“您若是不信,我也没有办法证明,只是……”
“孤没有不信。”太子说,他放低了声音,话里的语气就像是引诱,“孤只是觉得可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