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男孩终于松手,转身跑向贺槐。
王婆子气急败坏,跳着脚喊:“姑娘,乔姑娘,听我老婆子一句劝吧!老贺,贺槐,你怎么也疯了?疯子,立刻给我关门!”
贺槐充耳不闻。
同伴皆不听劝,王婆子怒火中烧,口不择言地骂:“有病,你俩都脑子有病,无药可医!”
“对不起,婶子就当我有病吧,先别骂了,你快去水生家避一避。”乔瑾雷厉风行,回卧房翻出惯使的匕,义无反顾冲出大门。王婆子跟随,却是跑向了村里。
“姑娘,怎么办?”人之常情,贺槐慌张无措,胡乱塞了根扁担给陌生男孩。
乔瑾一介弱女子,初次面对刀光血影,浑身冒冷汗,两腿软,哆嗦答:“别慌,别慌,咱们应该——哎?慢着,你站住!”
男孩恨意滔天,举着扁担朝官道冲去,哽咽哭喊:“我杀了你们!”
乔瑾一跺脚,无可奈何,硬着头皮追了上去。贺槐见状,也一跺脚,拔腿就追,三两下将同伴撇在身后,高声制止:“前边儿干什么的?立即住手,不然我报官了啊。”
“老贺,等等我。”乔瑾全力追赶,附和道:“统统住手!杀人、杀人可是要偿命的。”
“滚开,我爹饶不了你们!”有了帮手的男孩奋不顾身,一扁担横扫过去,硬生生击退劫匪,白着脸呼唤:“娘?二哥?你们怎么样了?”
妇人昏迷,一动不动。
“不听话的蠢货,我叫你回家报信,你怎么回来了?哎,就不怕咱们一个都逃不掉么?”少年左腿受伤,以剑撑地,口吻虽是责怪,实则满是关爱。
男孩忙答:“别怕,我带了帮手来的。喏,你看!”说着他高兴地一指。
少年伤势不轻,眼前一阵阵黑,吃力扭头,望见中年人贺槐,并一个貌美纤弱的女孩儿。他不由得忧心忡忡,叹道:“小宇,真有你的,竟找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。”
“只有她愿意帮忙。前两个村子里,我下跪磕头人家都不开门,唉。”男孩很是伤心。
说话间,贺槐已近前,乔瑾尾随其后。她深知自己不该冒险,却苦于无法自控,退无可退,义正辞严道:“三更半夜打打杀杀,不仅目无王法,还吵醒我们整个村的人,忒狂妄了!”
“走走走,离开,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!”贺槐色厉内荏。
两个匪徒也负了伤,气喘如牛,狐疑打量乔瑾,讥诮道:“美人儿夜里睡不着觉,跑出来寻姘头了。”其同伴接腔:
“啧,这是病,幸亏老子能治,你只要乖乖躺下——”
“闭嘴!”乔瑾羞愤喝止。
“住口,少胡说八道!”贺槐同时开口。
“呵,下三滥的东西,乱嚼舌根,你们给这位姑娘磕头也不配。”说完,少年歉疚地瞥了眼乔瑾。
“哟?瞧瞧,果然护上了。”
“兄弟,咱们不如行行好,多送两个人上路,免得他们九泉之下孤单。”语毕,他们举刀,狰狞劈向贺槐和乔瑾。
“姑娘请后退!”少年方才趁机缓了缓,勉强提剑迎战。
“烦请姐姐照看我娘。”初生牛犊不怕虎,男孩把扁担朝敌人一扔,捡起长刀冲上前。
随后,双方打成一团。其中,贺槐虽无武艺,但胜在体力充足,且十分勇敢,并不落下风。
乔瑾蹲下,指尖哆嗦,拍了拍妇人,焦急唤道:“大娘?大娘?醒醒,快醒醒。”糟糕,该不会死了吧?
幸而,妇人慢慢睁开了眼睛。她蓬头垢面,蜷卧在泥浆里,后背和胳膊满是血,困惑盯着乔瑾,须臾眼睛一亮,唇喃喃。
“什么?您说什么?”乔瑾弯腰靠近。
“救、救救我的孩子,来世我变牛变马报答、报答你的恩情。”妇人眼泪盈眶,奄奄一息。
乔瑾一怔,试图搀扶,宽慰道:“您还活着呢,且别说丧气话。站得起来吗?”
妇人凄然摇头,泪如雨下,气息微弱地说:“姑娘,我怕是活不成了。你好心相助,我不能隐瞒,实话告诉你:对方还有几个同伙,前半夜被我的随从舍命引开了,但不知会不会追杀过来。”
“什么?”乔瑾不寒而栗,毛骨悚然。
另一侧,贺槐渐渐不慌了,越战越勇,一扁担砸得长脸匪徒跪倒。少年不假思索,利剑斜挑,瞬间划开敌人喉咙,鲜血喷溅。
含糊“呼噜”几声后,长脸匪徒气绝身亡。其同伴胆战心惊,吞了口唾沫,仓惶逃跑,但他刚转身,心口突一凉,扑通倒地。
少年力倦神疲,累得连剑也拔/不出,颓然昏倒。
“二哥!”
“哎,小伙子,你不要紧吧?”贺槐赶紧搀扶,大汗淋漓。
老天保佑,我们赢了!乔瑾后怕不已,松了口气,兴奋告诉妇人,“大娘放心,我们赢了!”岂料,她话音刚落,前方突然传来凌乱马蹄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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