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反,柳叙白待她很是宽容,也赋予了她极大的权能,让她可以在朝中有一席之地,此外生活方面,更是没有苛待她半分,凡事他有的,柳清舒便都有同样的一份。
柳叙白虽然嘴上不说,但是实际一向在以姐姐的礼遇待她,这一点,柳清舒完全可以感知到。
慢慢她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柳叙白的关系,他毕竟是自己的弟弟,既然柳叙白没有计较从前的事情,她也不必捏着不放,现在她既然做了自己,那便让她尽一个姐姐该尽的责任。
“我们都曾是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人,时至今日,终于能做自己,你不能缺席。”
“我不会答应的,你死了这条心,你若敢放弃,我便将此事告知于宁王,让他来同你说。”
柳叙白将手搭在柳清舒的手上,他何尝不知柳清舒这是在用激将之法,但他的情况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局,他纵然想要抗争,也争不动了。
“好,听皇姐的。”
在陪柳叙白吃完饭后,柳清舒便带着碗筷出了门,但她没有离开,而是坐在大堂等沈凛回来。
直至深夜,沈凛才风尘仆仆的归来,一进门便瞧见了柳清舒,他心中好奇,这个时辰柳清舒不去睡觉在大殿做什么?于是便将披风一解,缓步上前询问。
只见柳清舒突然红了眼眶,声音几近哽咽,泪水更是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,这一幕让沈凛大为震惊,他从没见过柳清舒这么失态,难不成是柳叙白出了什么事?
他扳住柳清舒的肩,轻摇的强制她冷静下来,“出什么事情了?”
“琅環他……可能撑不住了。”柳清舒说完便放声大哭,她与柳叙白共事时间并不长,但是柳叙白待人真诚,这一点早已将她拿冰冷的心捂热,所以此刻,她是真的替柳叙白而感到难过。
“他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?”沈凛敏锐的感觉到了柳清舒话语中的暗意,这场景,让他不由的想起曾经魔宗之时,宛郁蓝城的反应。
“他让我替你再寻一个良伴,他若不是油尽灯枯,怎可能规谋这些?”柳清舒哭着将他与柳叙白的对话全数告知了沈凛,因为柳清舒知道,若是自己不答应,柳叙白也一定会寻机找其他人托办此事。
她不能瞒着沈凛,因为她怕二人会因此而产生误会,所以她必须将事情本身的原貌告知给沈凛。
沈凛听完,面色便变的十分难看,这与现世的柳叙白做的如出一辙,若非如此,怎么会让商瓷钻了空子,挑唆他的心魔做了错事,好在柳清舒聪明,提前将事情告知给他,若是唐韵知晓他的计划再从中作梗,此间的柳叙白恐怕也难逃惨死的下场。
“我知道了,多谢。”沈凛现在心烦意乱,他必须得去找柳叙白说明自己的心意,在安慰了柳清舒几句以后,便快步行到了听秋馆。
门帘渐开,柳叙白已经坐在暖炉旁的椅子上睡去,摇曳火光在他的脸上印出了一层气色红润的假象,沈凛走上前将他轻轻抱起,柳叙白的头颅一颠,立刻醒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