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量的血水喷涌在了柳叙白的脸上,柳叙白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,他将簪子拔出,而后更加用力刺向对方的喉咙,温热的血液将他的衣裳染红,他依旧没有停手,直到对方完全失去了生命体征,他才将发簪一抛,坐在软榻之上休息。
“累了?”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,令刚刚松懈下来的柳叙白马上警戒了起来,他回身看去,竟然是一个身着华衣的青年,对方坐在一旁的座椅之上,正托腮看着他。
这军帐之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?柳叙白后背发凉,对方如此悄无声息的接近,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察觉,这种危险的感觉让他深感不适。
“啧,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,怎么这会子倒是害怕了?”青年看着他戒备的样子,不由得笑出了声,但这轻松地谈话氛围却让柳叙白更加不安。
他将死去将领的佩刀拔出,直指对方,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:“你是谁?”
“不重要,你还是想想自己要怎么脱身吧。”青年淡淡的说道,他盯着柳叙白看了一阵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“不用那么戒备,我要是想你死,只需坐在这里喊一声便可,放下刀吧。”
此言在理,对方显然已经在此观摩了许久,若是真的有心要自己的命,也不必等到现在,柳叙白缓缓将刀放下,而后冷哼道:“脱身?我怎么可能脱的了身,我就没指望能活着离开。”
“年纪轻轻的,就这么想不开?”青年调整了一下坐姿,继续问道,“叫什么名字,说出来,我兴许会让你活。”
柳叙白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人,从穿着来看,应该身份不一般,能在军帐之中这般自若,恐怕官阶不低。
“柳叙白。”
“呦,名字蛮好听。”青年听后似乎很是满意,他站起身,走到死去将领的身前,而后对着柳叙白说道:“你知道你杀的人是谁吗?”
经过青年描述,柳叙白才知道,他所在之地,并非琅琊国正军的军营,他所见的部队也并非正规部队,而是经过收编后重组的独立军,这里面的士兵多是流寇山匪,虽然骁勇善战,但骨子里的本性却不曾改变。
每逢胜仗,便要劫掠一番,弄得民不聊生,在琅琊正军中也算是恶名远扬,而柳叙白所杀之人,正是他们的首脑。
因为没有人会料想一个俘虏会奋起反抗,尤其还是一个瘦弱的少年,所以对他的戒备心也没有那么强,这才让柳叙白得了手,而柳叙白之所以能轻易杀人,还有一部分源于青年的从旁协助。
“若是他还效忠琅琊,我也犯不上专程来一趟,可惜他起了反心。”青年指了指旁边桌子上已经被喝空的酒杯。
“这杯子里,我放了十足十的天地醉,不然,你以为光凭你,就能杀的了他吗?”
“打着琅琊之名,吃着皇庭粮饷,行的土匪之径,心里想着的居然是拥兵自立,留不得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