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口气的是,香云休息了!
……
就这样的状态,几乎连着过了两天。
这两天时间里,大家白天聊天,晚上睡觉。
赵香云又和车厢里,另外几个人,熟了。
大家主动告诉赵香云,自己是去哪里的,到哪里停。
最后,赵香云经过和那些交谈得知,在这节车厢里的人,都是去往新京省的,有出差的办正事儿的,有走亲戚的。
还有去那边找活儿干的,什么人都有。
和别人熟了的好处,就是便利,随随便便就打听一些小道消息。
不仅如此,就连乘务员,也和赵香云熟了。
每次拎着开水壶过来,总是第一个问赵香云要不要水的。
幸好都是女同志,不然江卫民还真会误会。
连着坐了将近十天的火车,这十天里,除了吃陈六月准备的吃食,赵香云他们,也在火车上买了食物。
火车上,有食物供应。
好一点的,有面条,细粮,或者馒头。
不过这些,要钱,还要粮票。
次一点的,是一种黑面窝头,比石头还硬,胜在便宜,而且不要票。
很多出门舍不得花钱,或者钱带不够的,就吃哪种窝头,用开水泡发,然后简单的对付几口。
赵香云他们不缺粮票和钱,基本都是吃的细粮。
不过为了掩人耳目,不让大家觉得他们很有钱,他们也买了些窝头吃,那硬邦邦的窝头,用开水泡发了,也难以下咽。
不过大家还是咬着牙,吞了下去。
等到夜里,没什么人的时候,就会去过道,或者厕所,吃点好的。
那味道……自然是不言而喻。
好在,这一路,四个人,再加上和别人聊天,日子过得倒也飞快。
快到新京省的时候,一向淡定的江卫民,终于有些失控了。
连呼吸都变得比往常急促了。
刘涵更不用说了,之前紧张还能和赵兴国说话来缓解,现在不管赵兴国说什么,都缓解不了她心中的激动。
多年未归家,刘涵有无数对父母的思恋,对哥哥姐姐的思恋,以及对弟弟的想念。
实在受不了的时候,刘涵就和赵香云说,“香云,你说……我离开这么久,家人会不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?哥哥姐姐们,会不会嫁人了?还有弟弟,也不知道,他们的功课如何了!”
前些年,停过一段时间的课。
不过后来,又恢复了。
刘涵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,但她相信,弟弟们,应该还在念书的。
赵香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刘涵说这些事儿。
出门这么久,就只见刘涵给家里寄信,寄钱,寄粮食。
可她家里,却没有告诉过她家中的环境。
就像刘涵刚刚说的,哥哥姐姐结婚的事情,弟弟的功课。
刘涵父母在信中从未提及这些事儿,说的最多的,都是寄钱,寄粮食。
有些事情,赵香云不说,不代表,她不会去想。
这一趟……还真不知道,会是什么情况。
或许……刘涵家中父母热情欢迎他们,欢迎女儿。
又或许……连门都不让他们进。
赵香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,越想,越觉得可怕。
找了个时间,赵香云将赵兴国约到了过道里,单独和赵兴国说起了这件事儿。
赵兴国没有和赵香云那般的想象刘涵的父母,他道:“香云,我倒觉得,你说的,不太可能发生!
小涵这么好,这么通情达理,她父母能有多差?我觉得……他们这些年,不寄信,可能是不方便。或者……他们这么要小涵的粮食和钱,实际上是给她攒嫁妆?咱们生产队,不是也有个这样的老娘?
前面几十年,一直找她儿子要这要那的,她儿子都讨厌她,谁知道,她儿子娶媳妇那天,老太太拿了三十块钱出来,愣是给她儿子娶到了儿媳妇。”
赵兴国说的这事儿,赵香云也知道。
那女人,就是隔壁生产队的。
赵香云也见过,可那人,根本不是刘涵父母那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