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自己会来这里,都在她的预料之中。
桓令仙面色不定。
她什么都知道。这念头,桓令仙已经笃定。
在豫州时,豫章王妃就曾说,桓令仙会嫁给心上人。虽不曾点名道姓,可她的确是知晓的!
那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,仿佛能穿心透骨。
桓令仙觉得身上一阵发寒。
她有些腿软,庾氏赶紧将她搀扶住,怨道:“身子不舒坦就回去躺着,跑出来做甚?”
“我听闻王妃还在费心盘问我生病的缘由,恐她担心,过来看看。”桓令仙挤出个笑。
庾氏一听,便知袁氏又去跟她嚼耳根了,心中一阵恼。
“王妃不过是关心你,多问两句,有甚好担心。”她说,“你在病中,不可胡思乱想。”
桓令仙点点头,眼睛却盯着孙微。
“天色不早,妾也该回去了。”孙微起身道,“夫人还是带桓女君歇息去吧。”
庾氏应下,道:“不知方才王妃要与妾说的是何事?小女也是自己人,听了也不碍事的。”
孙微看着桓令仙忽而紧张的神情,笑道:“不过是些琐事。桓女君能走动,想来果真好了不少了。不过还是将养几日的好。寻阳虽比不得建康,却也有几处名胜。这些日子,妾可与夫人游览一番,不知夫人意下?”
庾氏笑着答应。
桓令仙听到这话,脸上有一点笑容也没有。
就连孙微离开之时,也忘了行礼。
她心急如焚,等到庾氏送孙微出门回来,忙问:“王妃究竟要跟母亲说什么?”
“我怎知晓?她不是说了么,不过琐事。方才才正要说,你就闯进来了。”庾氏说着,脸上神色又变得不快,“你今天是怎么了?连通报也不知,竟这般冒冒失失闯进来,全无大家闺秀的教养!”
桓令仙无心听她训斥,思绪仍停留在方才的言语上。
还能有什么琐事!不就是她和闾丘颜的事!
庾氏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,沉下脸:“你那五叔母,惹出了多少事。当初你祖父看中了他们家,我就说这家不体面,不可结亲。可他们全然不在意。如今可是好了,惹出多少事?豫章王纵然不在了,可豫章王府是好惹的么?那王妃纵然是个新继妃,也是太后点头认下的豫章王。她袁氏是什么身份,竟敢当着继妃的面无礼,真是把我们家的脸也丢尽了!”
“五叔母怎么了?”桓令仙不禁问。
“早前宫里的内侍和太医过来,你不想见,我便推了。本来也无事,生个病罢了,那继妃也不会成日把心思摆在这里。可你五叔母倒好,竟当着内侍总管的面,说你生病全因为去了一趟王宫,暗示这病是王宫害的。这话传到了继妃耳朵里,不由分说,转脸就来了。都这样了,你五叔母还全然不知轻重,言语处处不敬。”
庾氏说着,叹口气:“我们家如今虽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家,处处摆着架子,可那都是硬撑的。在京中,能少树敌就要少树敌,何况是豫章王府?前日在豫州,便是你不提,我也要与这位王妃好好打交道的。可你这五叔母偏偏全无眼色,差点全坏了事。”
她越说越恼:“我早前是看着你二人年岁相近,才让你与她来往。如今看来,是我错了。这等愚蠢之人,迟早让她连累了去,你日后也离她远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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