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
“我近来,常常忆起京口之事。”太子缓缓道,“那时我明明知晓北府兵变,却毫无惧怕,为何?只因前路无论遇见何种艰困,王妃总能化险为夷。有王妃在身边,便抵得整个北府。”
说罢,他看着孙微:“我话到此处,王妃可愿意了?”
孙微心中松了一口气。
到底方才没有轻易应下,否则被动的就是自己。
其实,太子不过看中她的卜算之法罢了。
“能为殿下分忧,乃妾求之不得之事,岂敢推却?”她再向太子一礼,“殿下有命,妾自当尽力而为。”
太子终于露出了满意之色。
他望着四周的园景,继续前行。
“王妃想子珩出来,我又何曾不想?”他的话语中颇有些感慨,“不仅想,我更还盼着子珩建功立业,超越他父亲,成为朝廷重臣,好助我一臂之力。我以为,会稽一役,就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太子的想法没有错。
司马隽一直想辅佐太子,一统岌岌可危的天下。
上辈子,司马隽确实因着会稽一役声名大噪。但因得桓熠经江州攻打建康的事,司马隽在朝中落了把柄,且因为收拾桓熠而实力大减。而王磡得了北府,闾丘颜得了荆州,朝中内耗加剧,司马隽也只能继续应对各方崛起的势力,无法放开手脚。
司马隽受困,太子的宏图大志便也无从谈起了。
当下之势,王磡没有得到北府,但他并不甘心,把手硬是伸到了江州来。
更要紧的是,太后默许了王磡的所作所为。
“不知太后如今对世子有何打算?”
“太后对子珩,颇有些恼怒。”太子道,“桓氏是太后的心头刺。她以为,当下桓熠病重,桓氏内斗,正当虚弱之时,可一举将桓氏和荆州收拾了。也以为为子珩会与她同心,不料子珩坚决反对。”
孙微道:“桓氏虽内乱,可荆州兵马仍在桓氏掌握之中。朝廷大军压境,反而会让桓氏搁置纷争,与朝廷对抗。更何况,如今三吴的战事当前,朝廷不宜两头开打。妾以为,世子的想法并没有错。”
太子苦笑摇头。
“在太后的眼里,忤逆本身就是大错。”太子道,“不过太后即便有不妥,子珩又何尝全然无错?他既然知道太后性情,却不懂圆融,不会变通,也并非处事之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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