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瞻和满足了她的要求。
同时,他的目光在她们身上转过一圈,道:“想来这些事情我也旁听不得,既如此,岳母便与纱儿好好谈谈,我去外头候着。”
因为他的喂药之举,觅瑜的心本来安定了不少,这话一出,又立时悬了起来,有些不安地唤了一声:“殿下……”
盛瞻和回给她一个宽慰的笑,轻抚她的脸,留下一句:“有什么想说的话,都同岳母好好说说,别憋在心里。”没有再多言,起身离开了内室。
寝殿里只剩下觅瑜和祝晴二人。
祝晴似乎有些出乎意料,望着盛瞻和离去的方向,小声嘀咕:“看来他对你真的不错……”
觅瑜收回同样看向屏风外的目光,道:“殿下对女儿一向很好。”
祝晴轻哼一声,道:“是吗?娘原先也是这么以为的,直到听闻你小产的消息,才改了印象——他若真心对你很好,怎么会逼你怀孕?”
她一愣,不明白这话从何而来:“娘怎么会这么认为?殿下没有逼迫女儿怀孕。”
祝晴扬起眉:“如果不是他逼你,你怎么会怀孕?你手里可是有为娘的避子药,只消服下它,任凭他再有能耐,也不可能使你怀孕。除非你没有服。”
这正是觅瑜急于求解之处:“可是女儿一直都在服药,却还是怀了孕,并且怀得这般古怪,连娘亲也不曾察觉……”
她咬咬唇,看祝晴一眼,询问:“娘亲,会不会……会不会是你的药有问题?女儿服了它,若不怀孕还好,一旦有孕,便会叫女儿落胎小产……?”
“不可能。”祝晴断然否认,“娘服了这药十几年,如果有事,娘早出事了,哪里轮得到你?”
觅瑜道:“女儿的意思是,此药有活血化瘀之功效,倘若女儿在怀孕时服它,便会导致小产……”
祝晴的态度还是很坚决:“只要你服了药,你就不可能怀孕,更无从小产。”
“除非,”她拧起眉,审视道,“你在中途断过,没有一直服用。”
觅瑜咬紧下唇。
祝晴一看她这情状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当即变了脸色,询问她:“你当真断过服药?”
她有些心虚地垂下眸,小声回答:“就……就半个月。”
“半个月?”祝晴不可置信,“你——你可真是行啊!断了半个月,你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?!”
她越发小声:“只是半个月而已……”
祝晴气道:“半个月已经足够长了!身体正常的夫妻,只要行房一次,便有可能怀孕,你与太子常日相处,半个月,足够你怀上身孕了!”
又问她,“你是在什么时候停的药?”
“四月下半旬那会儿……”
祝晴发出一声冷笑:“怪不得,新婚燕尔,你头脑发昏,听不进去娘的话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觅瑜小声辩解:“不完全是新婚燕尔……”要再往后延长一段时日。
“你还敢狡辩!”祝晴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仔细算一算,两个多月的身孕,是不是就在那时候怀上的!”
觅瑜咬着唇,不说话。
按照时间算,是可以对得上,但——但这不应该啊——
祝晴没好气地看着她的神色,问她:“怎么?不服气?还是觉得断药不过半个月,你不可能会怀孕?”
自然不是,她又不傻,不懂得女子怀孕的道理,如果仅仅是断药,她怎么可能会这么放心?更重要的原因是——
“殿下、殿下……”她涨红着脸,小声道,“殿下他……早知女儿服药一事……”
祝晴一惊:“你说什么?”
觅瑜犹豫着,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。
她身为太子妃,服药一事不可对外人道,同样的,盛瞻和发现她服药一事,也不可对外人道,哪怕是知晓她在服药的娘亲也不行。
但目前情况特殊,她有孕一事实在蹊跷,她必须得弄清楚究竟,避免日后重蹈覆辙。
盛瞻和在临走前又那样叮嘱她,让她有什么话都同娘亲好好说,是不是代表,他允许她把这件事告诉娘亲?
最终,觅瑜决定将整件事和盘托出。
不管怎么样,娘亲是不会害她的,就算她把不该说的事情说了,娘亲也会替她保守秘密,不被人发现。
当务之急,是弄清楚她为什么会怀孕,又为什么孕相这般古怪,她的娘亲、太医院和她自己都不曾察觉,其余的,皆可以容后再议。
觅瑜遂把盛瞻和发现她服药一事说了。
祝晴听完,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。
“你——”她满脸不可思议,“你真是——”
觅瑜局促地拢紧薄软的锦衾,不敢看娘亲的神色:“女儿也不想的,但太子殿下心思敏锐,女儿瞒不过他……”
祝晴狠狠地喘了口气。
“在那之后呢?”她询问道,“他不许你服药,要你给他生孩子?”
觅瑜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殿下不许女儿再服药,但没有让女儿怀孕,甚至为了避免伤及女儿的身体,而选择不和……不和女儿同房……”
祝晴的神情已经不能用惊异来形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