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头里没有张湛,不知道张湛现在怎么样,但自己的一切都被镜头拍着,在被张湛看着。许言俞垂眸,单薄眼皮挡住眼里情绪。
再也没办法口是心非,他声音艰涩,很不熟练的说:“你给的,我都要。”
圣诞节原本是周末,但因为元旦三天假,这周需要调休。
正好把圣诞节给占了。
本就不算浓的圣诞氛围被进一步稀释,学校里没有因为过节而兴高采烈的同学,只有因为调休而变成行尸走肉的小僵尸。
许言俞兴致也不是很高。
倒不是因为圣诞节被占了,纯粹是因为昨天把那两大箱玩具带回去,已经过完十八岁生日彻底迈入成年人门槛的他,莫名失去所有自制力。看着那些玩具,觉得它们好像小恶魔,一个个伸着触角诱惑着他。
许言俞没抗住诱惑,摆弄那些东西到后半夜。
早上醒来困得睁不开眼,勉强到学校吃了张湛给自己带的早餐,一口气睡了两节课。
第三节是李俊蕊的课,李俊蕊一眼看到后门睡觉的他,先是扔了个粉笔头过来。
但隔太远没扔准,只砸在许言俞桌上,并没有起到叫醒许言俞的作用。
她阴阳怪气:“某位同学真把学校当家了,现在睡得真香啊。”
“别睡了,困就站着。”
“某位同学”睡得正酣,完全没反应。
李俊蕊还想再说些什么,又想到许言俞这几个月的表现,确实一直表现很不错,已经很久没上课睡觉了。
是不是生病了?
她担忧的走到后门,看盖着校服睡觉的人,伸手到校服底下,摸了摸他的脸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她觉得手下温度有点热,登时更担心了,看许言俞身边的张湛:“他不舒服吗?”
睡梦中的许言俞被这么一摸,后脑勺嗡的就麻了,他立刻就清醒了。
这种感觉太诡异,他偏头蹭了蹭刚刚被摸到的脸,下意识要坐直。
后颈被大手轻轻按住。
宽阔大掌并没有很用力,但刚好捏住他整个后颈。
校服被这么一握,香味更浓。
能这么熟练刚好捏住他后颈的,只有一个人。
张湛。
刚刚那点不习惯的酥麻一下就变成了热度,从后颈密密麻麻侵到脸上。
他顺着那只手的力道,又趴回去了。
张湛捏着不知道自己醒来就要被罚站的小狐狸,对上李俊蕊询问的视线,面无表情点头。
李俊蕊蹙眉:“那怎么不早说,在教室睡觉多难受。是不是后门每天人来人往灌风才生病的?”
她越说越关心内疚,轻轻拍许言俞,“别在这边睡了,去医务室看看,那里有床,睡觉也更舒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