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结果一出,倒让许多人有些惊讶。毕竟二人当中只有温挽霁骑射可以,苏晚意纯纯就是个吉祥物“挂件儿”。但当内侍将那一箩筐一箩筐的兔子野鸡搬出来时,都噤声不语。“这是把万渠山的兔子窝都给捅了吧?”“旁人是猎积分多的,这俩人直接用量占比分,可了不得。”“难怪…我说我怎么一只兔子也没瞧见,原来都进了姝妃和瑾妃的袋子里去了。”有宫妃小声嘀咕着,看着自己那半箩筐不到的猎物,无不后悔当初应该早些时间去拉拢瑾妃。没想到小小年纪,却是最厉害的。璃榆先前赏了温挽霁一匹良驹,如今还差一把好弓,于是在原就定好的赏赐中,另外将先皇搁置在库房的一把龙牙弓一并赏赐于她。且按照先前开场承诺,应允了只要参与此次围猎者,皆赏了东西。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,璃榆赏了东西出去,就得收些利息回来,装模作样清算一番,又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些有的没的,再将先前备好的名单,让宋淮一一念出名字,罚俸了半年。被罚的官员这才后知后觉,自己被君上算计。这哪里是什么围猎,不过是借个由头从他们身上搜刮钱财罢了。本欲反驳,奈何璃榆说的有模有样,若是不服,反而有心虚之嫌。最后只能哑巴吃黄连,苦楚自己吞。回宫的途中,璃榆抱着南清又亲又闹,惹的对方连给了她好几个手锤蹦子。“君上,别闹了,妾身心口疼。”拉扯幅度有些大,短短几日南清内伤未曾好透,脸色瞬间变白,吓得璃榆不敢动弹。连呼吸都变慢了些,“吾不乱动了。”南府。老夫人气息奄奄,躺在床上,仴珠侍奉在榻旁,有道人影从后窗迅速翻进来。“老夫人安好。”南老夫人让仴珠扶着她起身,又在后背放了软枕,身子半枕着,轻叹两口气,“咳咳咳…小榷儿,你来了。”柳絮初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,倒出一粒药丸,又让仴珠倒了一杯热水来,将其送服。“让您装病也实属无奈,这药服用下去,两日后可缓解如今的症状。阿熙已经拜托女君遣人送您回襄越,到了南府老宅后,我会让人暗中带您金蝉脱壳。”南老夫人点了点头,朝柳絮初微抬手晃了晃,“你过来,陪老身坐会儿。”仴珠见状很识趣的躬身去外间候着。“此去襄越,老身恐怕再难见到阿熙,她自幼….爱跟着你,往后,还希望小榷儿你能多帮帮她。”南老夫人先是停顿半刻,终归没有将那层窗户纸捅破,反而改换了神情,有种皇室托孤的意味。“老夫人宽心,阿熙…她如同我亲妹,只要我在一日,定会护她一日。”彼此都选择心照不宣,倒也显得氛围没那么尴尬。“这几日,老夫人最好还是提前吩咐下去,收捡好箱囊,趁着天气还不太冷,早些启程尽早抵达襄越,也免得途中受寒。”南老夫人咳嗽两声,笑着点了点头。“可需要我跟阿熙带些什么话吗?”陪着南老夫人坐了许久,欲打道回府,临行前,已经准备翻窗出去,又转身回来问道。已经睡下的老夫人微微侧身,“让她一切小心,无需挂念,她好,老身也就一切都好。”“好。”柳絮初蒙上面,翻窗而出,顺着墙根悄无声息偷摸出了南府。暗中蹲守的七泽将这一切收入眼底,吹响口哨,唤来信鸟,将消息传进宫去。第47章失宠从猎场回来,天边已见暮色,璃榆先是送南清回永华宫歇息,而后去宣明殿处理一些事情。还未坐定,从南府传回的消息递到了她的面前。展开细看,原本笑着的面色僵住,怒火中烧,将信纸揉搓成一团,紧紧攥在手心,“竟然真的是你。”“苍青,传信给言玥,调遣一拨人先行去襄越,南老夫人一旦回南府老宅,务必给吾瞧好,不可有闪失。”暗处的苍青闪身而出,随后又立刻消失在殿中,“臣领命。”待人离去,璃榆将手心的信纸展开,沉着脸,行至油灯旁,将皱巴巴的信纸点燃,冷哼一声,“当真是演的一出好戏。”“君上,宋国公来了,正在殿外候着。”福安进来时,正瞧见璃榆在烧东西,低头不敢乱看。“让他进来。”得了示意,福安弯腰又退了出去,不一会儿,宋国公躬身进来。多月不见,眼前人苍老了许多,身上的戾气也消散了些。“老臣叩见女君。”璃榆已经坐回条案前,冷着脸,不发一言。殿内寂静一片,针落可闻。上位者没有让他起,宋国公也不敢动弹,就一直跪着。“免,赐座。”“谢女君。”宋国公起身时,顿觉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,怎么就跪了这么一小会儿,就有些受不住。“国公爷的身子可好些了?”宋国公落座于身边的扶手椅,侧着身子恭敬的回应,“劳女君挂怀,老臣身子已然渐好。”与璃榆说话之际,他一直不敢抬首,总觉周身寒意刺骨,特别是上位者的威仪压,年纪虽小却不逊年少时的先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