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关在府上半个月,生怕出了什么变故,连着恳求了好几日,终于在养了十几日后让岚姨松口,放她出府。温夫人时常揶揄,她这个女儿谁都不怕,就怕岚姨手里的银针,扎起人来,那是真的疼。得到自由的温挽霁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见璃榆。求了苏晚意的放离书,还有一道赐婚圣旨和宫廷秘药。......六月十四日,璃榆处理完所有残余势力。七月十四日,璃榆再度登基,改国号为中庸,年号广和,京都还在原址,未设新都。各地赋税减免三年,加开恩科。特设女子应试,允各地女子参加,让除原璃国以外的各地女子皆有机会入朝堂。......转眼,到了穗安的周岁,璃榆将所有事情暂且搁置在一旁,带着福安悄然出宫去别院。因不在皇宫,周岁宴办的很简单,南清几人围坐在一起正在用饭,璃榆来后,青禾挨着南清给她加了一把椅子。“要...阿...阿...娘,要。”穗安在南清怀里,一个劲指着桌上的糕点,嘴巴还不停的咂摸着。“你还小,吃不得这糕点,会噎着。”南清将她的手收回到自怀里,耐心的劝解着,奈何穗安不听,只知道她的阿娘不给她吃的,瘪着嘴准备哭。“你若是敢哭,我今日便不要你了。”一瞧那架势,南清直接威胁道,还作势要将怀里的人递给璃榆。吓得穗安立马噤声,想哭又不敢哭,憋得小脸通红。璃榆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近距离与南清相处,周遭弥漫着熟悉的气息,她侧着身子,试图将对方的神情一点点揉碎刻进自己骨子里。这大半年的时间,她偶尔会偷摸来一趟,却也只能躲在暗中悄悄看一眼,今日离得近,她有些抑制不住的想伸手去触碰对方的脸。但最后还是将手放到了穗安的脸上,“你一直抱着她也累,更没怎么吃东西,给我抱一会儿吧。”“不许哭,乖乖的。”南清没有犹豫,穗安如今越发的沉,抱久了确实胳膊酸的厉害,叮嘱完穗安,直接交给了璃榆。“过完周岁,我打算带着穗安去游历。”“嗯,好。”“三岁后,她也该启蒙,到那时我再让钦御卫送她回来。”“嗯,好。”璃榆并没有听清南清说了些什么,目光一直停留在她那双眸子上,看的愣神。就连穗安扒拉她,也没感知。知晓璃榆心思不在穗安身上后,南清也止了说话的声音,安静的用饭。长月准备了抓周的物品,长方形的桌子上用红绸搭盖着,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。几人吃完饭,璃榆抱着穗安,将她放在桌子上,顺带将先前命福安带来的东西一道放在桌上。随后凑在小穗安耳边,轻声道:“看看有什么喜欢的,去抓一个给你娘亲好不好?”一边说着一边还指着那方小小的锦盒,明示意味十足。南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。小孩子抓周,又不是给她抓,哪有这么教小孩的。但穗安却好像听懂了,长月和青禾她们准备的金锁、镯子等等直接忽视掉,径直朝着那锦盒缓缓爬过去。然后一手指着盒子一手朝南清挥手,“要...要...”也不知道是要南清抱,还是要锦盒里的东西。南清直接走过去,将锦盒打开,立马放着一方羊脂玉玺。“你...”南清抬眼看向璃榆,顿了顿:“女君是何意思?”第95章诏书“这东西早晚都会是穗安的,我只是提前给她了而已。”“璃榆,你疯了不成?她才一岁!”南清带着一丝愤懑,将锦盒盖上,然后抱着穗安进了屋子,“还请女君带着你的东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。”“南清,我的时日不多了...”已经踏过门槛的半只脚又撤了回来,转身朝璃榆投去不相信的目光。“女君这是想出了什么新的花招?”看着南清那怀疑的双眸,璃榆失笑,摇了摇头,一切不过是她自作自受罢了。“当初下蛊,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破蛊,如今我惨遭反噬,药石无医。”“我原想着多撑几年,等穗安长大,可身体每况愈下,南清,对不起,是我食言了。”璃榆脸色如常,并不像不久于人世的模样,南清还是觉得她的话不可信。“朝堂上,我已经安排好一切,唯有你...恐要多辛苦几年代穗安掌政。”南清嗤笑,辛苦几年?几年是多久,五年还是十年,亦或者更久?可不论是五年还是十年,她又要被困在那深宫,不是吗?“璃榆,你连死都还要算计我一次。”声音格外得冷,眼神极为犀利,充满怨恨。“清儿,我很抱歉...”“滚——!”说罢将穗安递给一旁的青禾,心情烦闷得进了屋子,并且重重关上房门。璃榆没有停留,转身出了小院,身体再也绷不住,喉咙一股腥甜,黑血从口中喷出。“君上!”福安惊叫出声,被璃榆呵斥住,“别声张,免得惊扰了清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