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温坐在木桶旁,拿起一个水瓢,舀着水淋着韦诺的头发。“那天为何不去营场?”韦诺闭着眼回答:“那个领路的侍卫,在半路上突然消失了。”余温本以为是韦诺中途又想逃走,听此,有些疑惑。“领路的侍卫消失了?”韦诺睁开眼,慢慢说道:“东侧的宫墙下,有一条窄道,领路的侍卫在那里转弯后,就不见了。”余温更加不解:“后来呢?”“后来,我走出窄道,打算找人问路,却在路上碰见了韵和王妃。”“韵和王妃?你怎么会被带到韵和宫?”“我不知道。”“然后呢?”“然后,是她指的路,我才跑到了广场。”“谁知大王和何大人发现你没有准时到达营场,又在广场上发现你,他们一定会误以为你又想逃走,所以才惩罚你,把你关进笼子。”“嗯。”“可是,韵和王妃为何给你指了一个错的方向?”“有人从她的宫墙里跳了出来,她一定以为那个人是我。”余温听此,更加吃惊:“什么?!有人潜进韵和王妃的宫殿?”“嗯,那人同我一样,穿着训练服。”“所以,韵和王妃是故意的。”“对。”余温越听越震惊:“可是,回到开始,那个领路的侍卫是怎么在那条窄道里消失的呢?”“我被关在笼子里时,想了很久。”余温好奇地问道:“又想到什么了么?”韦诺沉声道:“只有一种可能!”“那条窄道的入口,原本就有一匹马停在那里。”“那个领路的侍卫转弯后,就加速穿过窄道。”“等我到时,看见一匹停下的马,一定会误以为是领路的侍卫留下的。”“所以我一定会停下来,找寻那个侍卫。”“这样,他们就会认为是我故意跟丢侍卫。”“然而,我不认识这宫里的路。”“就算在那个时候找到了营场,也还是会迟到。”闻言,余温的眉头紧锁,难以置信。“你是说,那领路的侍卫也是故意的?!”“是的,只是不巧,我又遇到韵和王妃,注定了我一定会被左岳王惩罚。”“可是,谁会指使那个领路的侍卫这样做?”“我不知道。”“韦快,无论如何,明日你准时前去营场训练,至于这些问题,有机会,你还是向大王和何大人禀报吧。”韦诺听后,没有说话。待余温帮韦诺洗好后,替韦诺上了些药,而后抱着韦诺回房睡下。疲累的韦诺很快入睡。她知道,这里,只怕比破败的村子更加危险。这里的人,只怕比山贼土匪更加蛮横。……第二天清晨,余温按时叫韦诺起床。这次来接韦诺的,是另外一个侍卫。这一次,韦诺紧紧跟在侍卫身后,一直去到营场。此刻营场已经来了很多训练兵。韦诺环视着宽广的营场。在营场中央的指挥台上,她看到了何瀚海的身影。何瀚海此刻同样看到了韦诺,似乎有些欣慰。主将陈令站在何瀚海的身旁,抱着双臂。“何大人,那小孩就是韦快?”何瀚海轻轻点着头:“没错。”“那孩子看上去,很瘦弱啊。”何瀚海一笑:“陈将军,大王交代,对韦快施与最严苛的训练!”“末将遵命!”何瀚海传完旨意,欣然转身回宫,去向左岳王汇报。韦诺在远处看着何瀚海离开,站在原地等候安排。可是!韦诺瞬间扑倒在地上,惊起了沙土。她是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。她吃力地撑起身体,转头一看,踢他那人正是楚隆。楚隆的身旁站着叶威和郭达。这三人都是当时和韦诺在村子比试的弓箭手。三人居高临下,表情甚是得意。周围的训练兵见此,都围了过来。“小子!你还敢来?!”韦诺“啧”了一声,又是这个楚隆。楚隆又走近一步,俯视着地上的韦诺。“你居然没死?”看来韦诺被关进虎笼三天却还活下来一事,已在王宫中传开。楚隆见韦诺的表情,那种无声的反抗和不屈,让他更觉不爽。即便楚隆占着上风,却似乎没有一丝慰藉。“你是哑巴吗?!嗯?!”韦诺见此,抓了一把地上的黄沙,甩向楚隆。楚隆见状,赶紧侧过脸。尽管如此,他的嘴上和脸上已粘有沙尘。他愤怒至极,抬起拳头,准备挥向韦诺。“住手!”簇拥的人群外突然传来陈令的声音。士兵们看去,慢慢退开。陈令背着手,从人群外走进。他看了一眼楚隆三人,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韦诺。“是要我扶你吗!?还不起来?!”韦诺缓慢地站起,眼神却未从楚隆身上离开过。陈令看着几人,思索后,下令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