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,那个驾马的侍卫一直在兜圈子。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刚才没扶起她一事。韦诺停下脚步,不想再像一个傻子一样跟着那辆马车。那侍卫似乎发现了韦诺没有继续跟上,于是放慢速度,回头向马车里的左烨禀报。而后,韦诺站在原地,看着马车调转,向自己慢慢驶了过来。左烨揭开车帘,看着韦诺。“怎么?走不动了?”这哪里是在走?韦诺开口:“你究竟想干什么?”“给我认错!”“你什么时候给我认错,我什么时候回公主府。”“看是你能坚持久一些,还是这马能坚持久一些。”这个公主,脾气不小。韦诺并不打算同她在此玩这个无聊的游戏。于是韦诺准备转身,自己回公主府。“韦快!你别忘了谁是公主府的主人!”闻言,韦诺停下脚步。的确,即便公主府是高台软阁、雕阑玉砌,可也掩盖不了韦诺寄人篱下的事实。想到此,韦诺比左烨好不了多少的心情,再次增添一层热油。她转过身,仰视着马车里的左烨。“嗯,那就看看是你的马能坚持久一些?还是我能坚持久一些?”左烨听此,气愤将车帘甩下,下令让侍卫驾马。……天色已黑,此刻余温站在公主府门外,焦急地等待着左烨和韦诺回来。平日左烨去听课,一个时辰后就会回宫。可今日,天都黑了,余温也没见左烨回来。不知又等了多久,余温终于听见马车的声音。马车在宫门前慢慢停下,帘子掀开,余温赶紧上前扶下左烨。可是一想不对,韦诺人呢?余温扶着左烨,朝马车来的方向看去。此刻的宫道上,韦诺拖着步子,渐渐出现。余温定睛一看,韦诺满头是汗。只见韦诺脚下突然一软,跌倒在地。……浴桶里的水因撒入的药粉看上去很黑。韦诺憋着气,整个身体已全部浸在水下。她真希望被带进宫这事只是一个梦。以前在村里的日子是很穷困,可是有爹娘在身边。无论遇到什么危险,都有依靠,都有怀抱。可这几天发生的事,让她感觉甚凉。若是不能出宫,再见不到她的爹娘,那她情愿就这样永远的躺在水下。痛苦的思绪占据着韦诺的脑袋,平静的水容纳着韦诺的眼泪。突然。韦诺被一只手拉离水下。“你在干什么?!”余温的声音带着焦急。韦诺来不及回答,坐起的身体正大口呼吸着。今晚的左烨若不是因为内急,恐怕还不愿回公主府。在她看来,今晚与韦诺的较量,顶多就是平手。毕竟……韦诺并没有臣服。韦诺的呼吸渐渐缓和,她垂着眼,看着水,也不知该说什么。余温取下架子上的一张帕子后,走到浴桶旁坐下。她沾着浴桶里的水,而后轻轻抬起韦诺的手臂,替韦诺擦洗。余温手上的动作很轻,她看着韦诺,问道:“你早就知道那个领着你迷路的侍卫是公主安排的,对吗?”韦诺回道:“我也只是猜的。”“猜的?怎么猜的?”韦诺抬眼看着余温,分析起来。“当时大厅里只有我们几个人,左岳和何瀚海想杀我很容易。”“他们不必刻意安排那个领路的侍卫故意把我甩下。”“所以,除了左烨,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。”余温听后,侧身向前,一手捂住韦诺的嘴。“你这样直呼大王和公主的名字,让人听见了只有死罪一条!明白吗?!”动不动就是死罪一条,这王宫的规矩就这么多吗?余温将手放开:“所以,你就故意不扶公主起来?”要说故意,韦诺的确是故意的。她认为比起让自己死于虎笼,让左烨当众难堪似乎没那么严重。韦诺沉默,余温明白答案。余温又道:“可是,公主那是在帮你出气呀!”左烨的确是教训了楚隆,可楚隆哪是什么善茬?只怕楚隆因此又在心中记上一笔,统统算在韦诺头上。“我不需要她帮我。”余温听后,心中觉得韦诺执拗。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”“你是在生公主的气没错。”“可是在外人面前,你没有将公主扶起。”“她生气罚你,肯定在所难免。”余温边说边用手上的帕子擦洗着韦诺的后背。韦诺听得出来余温这是在帮左烨说话。余温接着道:“你我,都有各自的职责。”“既然来到这公主府,何不好生为公主呢?”“日子还长,你和公主总不能一直磕碰下去。”“再说,鸡蛋撞石,最后破的,只会是鸡蛋。”韦诺听后,轻轻点头。“可怜罚你跟着她的马车跑了一下午,若她知道你在早上已被罚,也许就不会再罚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