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时不知韦诺的话究竟是真是假。“陈将军为什么要让你饮酒?”韦诺感觉那个陈令和楚隆一样,喜欢针对自己。楚隆的针对,是因为他哥的死。可陈令的针对,毫无缘由。韦诺回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“不知道?!好,那为什么你偏偏要对着公主吐?你告诉我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“不是。”韦诺说完,把头偏过。“韦快,你当知道,大王让你来到公主府的责任。”“即便之前公主对你做了那些事,那也是情有可原。”“再者,公主乃千金之屈,你我之主,对你施加的惩戒也是理所应当。”“你断不可越礼,也不可忘责,更不可报复。”韦诺听后,缩进被子里,拉起被子,盖住头顶,不想说话。余温见此,在床沿边坐下。她想让韦诺明白,在这王宫中,想要活下去,顺应是必须,且唯一生存下去的法门。“我说的这些,也只是想帮你,不愿看到你再受罚。”“你也知道,我与你,早已生死相连,我又怎会害你呢?”韦诺将头偏过,努力抑制着泪水。“陈令罚我拉弓拉了一上午,而后骗我喝下那些酒,我太累了,所以刚才没有力气躲开左烨。”难怪韦诺会在大殿晕倒,原是训练又被体罚,余温想到此,也明白了。她叹了一口气:“那……你好好睡吧,待会我给你送些饭菜来。”余温说完,慢慢起身,走到门口时,她回头看了一眼韦诺,而后把门轻轻带上。离开大殿后,余温将左烨那件脏了的裙子洗净晾好。……次日清晨,韦诺按照陈令的命令,已提早一个时辰到达营场。此刻营场无人,她远远的就看见营场中央的地上放着一张弓。她知道,定是那陈令放于此的。她走上前,自觉拾起,瞄准靶心,拉着空弦。渐渐地,士兵都前来集合训练。陈令也背着手出现,他看着场中韦诺的身影,满意一笑,却没有走近。陈令见士兵们已集合整队,对着士兵们,大声道:“都到齐了!”士兵们听到陈令的声音,都认真竖耳听着。陈令的声音逐渐提高……“营中规定!不得饮酒!”“韦快却触犯军规!”此刻拉弓的韦诺当然听到陈令的声音。只是这一句入耳,韦诺脑袋一时发懵。“所以!从今日起六个月!韦快必须每日提早一个时辰来到营场训练!以示惩戒!”韦诺听此,原来昨天陈令递出的那碗酒,是一个圈套。楚隆在队伍中听后,得意一笑。陈令转过身,看着韦诺,道:“韦快归队!”韦诺听到陈令的指示,愤愤地将弓扔下,走去队伍,边走边瞪着陈令。陈令不以为然,下令开始训练。一个时辰后,士兵们解散休息。韦诺走到外围栅栏处坐下,回想着陈令这几日对自己做的事情。“你是被陷害的吧?”韦诺被身旁的一个声音打断了思绪。她抬头看去,是昨天提醒她身后有暗箭的那个士兵——郑刻。郑刻在韦诺身旁坐下,看着远处的楚隆。他见韦诺没有说话,又道:“昨天你在烈日下被罚了一上午,应该只想喝水,谁会想喝酒呢,对吧?”郑刻说着,仰头喝着水袋里的水解渴。韦诺没有直接回答郑刻,却问道:“昨天为什么帮我?”郑刻回道:“我不是在帮你,我是在帮左炬王子。”韦诺听此,想起那日在玄学宫扶起左烨的那个人。“左炬王子?”韦诺问道。郑刻神色严肃地说道:“你是左烨公主的护卫,你若出事,谁来保护左烨公主?左烨公主是左炬王子的亲王妹,他可不想看到左烨公主再次发生被刺这种事。”“所以,你是左炬王子的护卫?”“没错!我叫郑刻!”韦诺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“韦快,那个楚隆,你最好防着点。”郑刻提醒道。“为什么?”“左灿王子和左烨公主一向不和,楚隆是左灿王子的人,自然会针对你。”郑刻解释道。韦诺听着,想起那日在玄鸴宫左烨和左灿说话的语气,确实感觉两人不和。韦诺回道:“我知道。”郑刻又道:“我看,营房的酒一定就是楚隆偷的,然后陷害给你的,对吧?”“不是他。”郑刻讶异:“不是他,那是谁?”只听韦诺淡定回道:“陈令。”……远处休息的楚隆几人此刻正在看着韦诺这边。叶威开口道:“没想到韦快那小子居然巴结郑刻!”楚隆想到昨日,就是郑刻提醒的韦诺,他才没能把箭射出。可是左炬王子向来不带郑刻一起去玄鸴宫上课。所以他猜想着:韦快是没有机会巴结郑刻的。郭达开口:“郑刻是左炬王子的护卫,又是所有训练兵里最出色的士兵,韦快那小子,指不定想找个靠山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