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珞珞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,撇了撇嘴,嘟囔道:“我又不是个怪物,他犯得着逃也似的离开吗?”
冬葵跟着出了屋子,一脸的愤慨:“这姑爷莫不是得了见到小姐就害怕的大病吧!”
沈珞珞瞪了她一眼,嗔怪道:“休要胡说,他是我的夫君,再口无遮拦,小心你家小姐终有一日真成了寡妇。”
“奥,那婢子不说了。”冬葵讪讪的低下了头。
午饭过后,傅府上上下下在王氏的带领下全部候在府门口,齐齐等待着云姨妈一行人的到来。
沈珞珞十分乖巧的站在傅承之的身旁,她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皂角味,心情逐渐舒畅了起来。
想来,她已经很久没有与他隔得这般近了,近在咫尺,触手可及。
她偷偷凝望着他那高耸的鼻梁,深邃到不可捉摸的眼眸,白皙的肌肤,宽大有力的胸膛,忽然就觉得那些事情也不是不可原谅。
或许,他是有自己的苦衷呢,她就这么想着,安慰自己。
傅承之知道她在看着他,也懒得去阻止,毕竟眼下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太多,若是在此地与她冷脸,兴许会被人认为他夫妻不睦,治家不严。
在梁国,这些都是考量一个朝廷命官好坏的标准之一。
若是夫妻不睦,治家不严,使得后院不得安宁,则被视为无法全心全意为朝廷效力。
他想,这件事情若是被传扬出去,定会被主薄官在他的为官文书上狠狠记上一笔。
本来他一路直升至御史之位,就已经惹得许多人不快了,若是再闹出事端,恐怕连陛下也不会偏袒他了。
于是,他干脆平静的站在那里,什么都不说。
冬葵伸长脖颈看着前面的两人,面上逐渐扬起笑意。
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两人如此和谐的站在一处,像是一对璧人,好看到令人发指。
此刻,她心里对姑爷的怨怼倒是少了一些,不过,也只是当下而已,若是后面继续对小姐不冷不热,她还是会继续问候他全家,冬葵暗暗腹诽。
几人便在这种情形下,各怀心思,面上虽然看上去很是和谐,内里实则暗潮汹涌。
尤其是因为等级排在最末尾的墨云!
彼时,她正怨毒的盯着沈珞珞的后背,眼神如同凶神恶煞一般,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。
她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绢帕,将它用力的揉成了一团。
暗暗发誓,这次定要寻着机会报那洗刷马厩的仇,自从与那马厩为伍,她的身上便再也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了。
大到衣服,小到发丝,由内到外都散发着畜生的臭味,连最好的香料都遮不住这令人恶心的味道,她恨极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