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声喃喃道:“到底是回不去了。”
前段日子,将家中事情全部交到沈珞珞手上后,沈禹便在家中休养了几日。
日日都是养花遛鸟,喝茶下棋,一来二去时间久了,他便闲不住了。
于是他干脆决定回晋州老家看看,顺便去祭拜祖先。
若是有可能,三邻四舍都还在,亦或是几个幼时玩伴也还尚在,那他便可留在晋州颐养天年。
到时,开辟一块菜园,种上一亩茶田,养一只田园犬,时常与三两老友聚聚,倒也乐的逍遥自在。
人生幸事,莫过如此了吧。
只可惜,造化弄人,物是人非事事休。
如今那些邻居好友都已不知散在何处,这辈子怕是都难再会了。
沈珞珞轻轻拂了拂老父亲的背,安慰他道:“既然这样,那父亲便安心在京城住着,亦或是我给你在城郊寻个清雅之所,你看如何?”
她早就知道,父亲一向是不喜京城的生活。
当年为了安稳,为了能养活一双儿女,才要拼老命也要在这如狼似虎的京城占得一席地位。
她知道他心里有着另外的一方天地。
心心念念的从来都是晋州的青山绿水,任凭京城有多繁华,那都不是故乡。
“罢了,就按闺女说的办,去城郊寻一处宅子吧,在这里颐养天年我实在是住不惯。”沈禹慈爱道。
“好,我明日便去办。”
沈珞珞边给他按揉肩颈,边寻思着该去哪处买宅子最好,却听着老父亲突然嚷叫了一声,将她吓的手一抖,差点没把老父亲的颈椎骨压断。
“坏了,我约了人给忘了。”他赶紧朝外面的管家问道,“老福,谢贤侄来了没?”
福管家早就在外面候着了,赶紧道:“禀老爷,谢公子到了,在花园里候着呢。““快!去将他请进来。”
沈珞珞愕然,手还僵在半空。
敢情这客人便是谢齐玉?那倒也不必这般激动啊,莫非?
她赶紧绕到老父亲的面前,询问他:“父亲,你约他作甚?你们两个难道还要走忘年交的路线不成?”
沈禹敲了敲她的脑袋,“浑说,去那边坐着,谢公子马上就要到了。”
沈珞珞摸了摸脑袋,撇撇嘴,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坐到了椅子上。
谢齐玉便从门外走了进来,朗声道:“谢伯伯,小侄来晚了,还请沈伯伯见谅。”
他今日着一身孔雀蓝的斜襟长袍,里头着一件月白的圆领盘扣长衫,发间束一只黑曜发簪,墨发半披散在肩头,腰带上系着块白玉环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