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本就是一个棋局,他们都是棋盘上的一个,走哪去哪都是有章程的。
只是,他要做那运筹帷幄的人。
任何事情都要提前部署,且得安心。
“回府。”他慵懒的靠在柔软的靠枕上,闭着眼睛休憩,声音多了一丝倦意。
今日之事远远不止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。
往深了看,就是梁帝与他的一场较量。
他知道那次趁机将周家剔除干净,定是触到了梁帝的逆鳞,如今他府中没有梁帝的暗桩,梁帝怕是日日想着怎么寻些理由来打压他。
今日本是个极好的机会,只消万宝晚来片刻便成了。
一个强抢民女的罪,足以让梁帝的左膀右臂折断,没了傅承之,跟随他一起的保皇党们自然会是群龙无首,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。
这样,他的胜算就会更大了。
只可惜,梁帝太过狡诈,居然提前将人劫走。
安王回到府中,坐在亭子里静了许久,才道:“轻尘,谢昭那边怎样了?何时能到京城?”
这一次将派谢齐玉去边境其实有一部分是他促成的。
他想借着这次的机会让谢昭说服谢大将军,到时在他起势的时候能相助一二。
这样,他的胜算就会更大些。
忍了梁帝这么久,眼看着就要到了他主宰一切的时候了。
可不能出现一丝纰漏。
先皇本来是想将皇位传给他的,哪知圣旨还未下达,便驾崩了。
那时,梁元启人在边关,等到他急急赶回来时,皇位已易他人。
这人便是他的皇叔,也就是如今的梁帝。
此人生性暴戾,昏庸无度,自他上位以来,增收赋税,大肆敛财,还下了无数个荒诞的法例。
惹得民不聊生。
但朝廷有一大半的官员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纷纷捧着他,梁帝便在这些人的吹捧下,一年昏庸过一年。
轻尘从袖中拿出一纸书递给安王,“禀王爷,方才回府时接到的传书,说是谢大人明日早上便能到了。”
“恩。”安王接过传书,扫了一眼,便丢尽了香炉之中。
很快,那张薄薄的纸便烧成灰烬了。
“叫他明日晚上去天兴楼等着。”
“是,王爷。”轻尘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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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承之从御书房出来,跟着万公公走在宫内的甬道上,太阳将他的身影拉的欣长。
他背对着阳光走着,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一层氤氲笼罩着,即使是夏日,他都带着一种清寒之意,如寒冬腊月的冰雪一般。
万宝边走边道,“傅大人,陛下这暗地里又救了你一回,这一次你可要好好的去寻些银钱来,炼丹药耗费太大,国库已经亏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