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吃着吃着,竟觉得寡淡无味,也不知道是她的问题还是粥的原因,总之再吃下去只会觉得煎熬,榆木便毫不留恋地放下了勺子。
周清宵看着还剩下一多半的粥,问了句:“吃好了吗?”
榆木轻声回了句嗯,紧接着就听见了一个非常弱的声音说了句话,不仔细听甚至听不到。
“是没那么好吃,比你做的差远了。”
像是寒冬中呼出的一口热气,没等被感受到就一下子被冷风给冲散,瞬间虚无缥缈。
榆木掐了掐放在桌子下的手指,全当这话没听见。
两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,她在等周清宵开口谈,可周清宵却满怀期待等着榆木的回应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两人就像是乘着一条船的同行人,他要往她的方向去,可她却偏要走那人的反方向,始终合不到一起。
过了一会儿,周清宵突然笑了,可那语气里没听出一点开心的感觉。
“木木,你比以前冷漠多了。”
榆木听见这话轻笑了一声,直着眼神看向对面人,平静道:“我本来就这样,只是你不了解而已。”
像是调侃又更像讽刺。
“未来还有那么长时间,足够我去了解了。”
这话像是说给榆木听的,可周清宵更觉得这是对他自己说的。
明知道这是一场风险极高的投资,血本无归的可能性占了上风,可那无法预知的未来却又充满刺激和惊喜,投赢了,他便赢的是一辈子的归宿。
可显然,榆木不愿意参与这场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地投资,利益本身这个角色她丝毫不感兴趣。
“周清宵,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,真情实意还是虚假玩弄我都不想知道,也不是所有的伤痛你蒙上眼睛就看不到了,旧伤疤不会消失,被揭开只是时间问题,明确点说,我和你没有未来了。”
榆木淡然的话音一落,周清宵便彻底受不了了。
刻意伪装起来的平淡情绪还是没能撑到最后,他以为他可以,可在听到榆木说完那句戳人心的话后,他知道,他装不下去了。
“有没有未来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!”
周清宵脸色绷紧,眼神深沉地像是要把人吸进去,发了狠劲儿地咬牙说出了那句话。
榆木脸色平静地看着发怒的人,眼神漠视,像是在无声地说:“看吧,你装不下去了。”
周清宵受不了这眼神,他从未想过他以前最喜欢的那双眼睛有一天看着他,竟也能让他生出浑身发寒的感觉。
他怕,他怕他再继续待下去会克制不住自己,心里无数次警示自己要忍住,终究抵不过破防的那一刻。
双脚像是被烫着一样催着自己往外走,背影颇是落荒而逃的架势,公寓门发出“哐当”一声,隔绝了他的一切不堪。